第三十一章 离婚31(1 / 2)

钱焕没想到,他这一走竟是十年。

债务在第二年年底就还清了,但那时的钱焕已无归乡的意愿。省级单位事务庞杂,钱焕一直忙碌着,这份忙碌在一定程度上安慰了他的心灵,也让他找到生命的坐标。其实,钱焕是个对自身期许很高的人,越忙碌,钱焕内心的充实感越强烈,感觉社会价值实现得更多。渐渐的,钱焕忘记了家乡等待他的那个女人。他记不得何时起,甚至也忘记了自己还有婚姻,肆无忌惮接二连三和各种女人打交道,纵情体验各式各样新鲜复杂的情感。

但他从心底里不曾认可、接受主动靠近他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是专一的!”这是他内心对这些女性的读解。青年钱焕,对女性的愿景原是这样:“专一、守妇道,不出卖感情。”可事实上,接触一个又一个女人,平凡也好出色也罢,在贞德这方面,在钱焕的思想里,统统不值一提。

因为轻视所以谈不上认可,接纳更是天方夜潭。但钱焕善于隐藏冷漠,加上女人善于想象的天性,会自动自觉为钱焕的种种不可理喻添加合理合情的解释。这样,在男女关系这条复杂的路上,钱焕一直行走在抛弃和被抛弃的过程中。情感世界里,他轻悄悄的来,然后利索索的走。麻烦与他无关,甚至头脑中,印象也是淡泊。

主动把生活变得混沌的钱焕,内心居然有一份纯净愿景,对情感上的纯粹与洁白分外推崇。这是他内心渴求,不因世事更替更改。

浪子钱焕十年期间,只回过家乡三次,次次仅在父母家小住逗留,没有再见程絮涵一面。钱焕没有提出离婚,因为他曾在结婚前立下誓言,终生不主动抛弃与程絮涵的婚姻,钱焕等着,等程絮涵主动提出离婚。

但程絮涵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十年后,她再次开口,依然是把钱焕送入深渊。

打来的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地区显示的是家乡。当时,钱焕正在省党委组织部开会,他向主会人打了个抱歉的手势,快步走出会议室。

“哪位?”走廊里的钱焕问道,电话那端没有声音,钱焕移开手机,诧异的看下屏幕,显示接通状态,正当他要按断的时候,一声压抑的哭泣声让他立时冰封原地!

“絮涵?”钱焕轻声的试探着问道,他说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情,但这个女人是他必须理会的,为那一纸凭证也为两人有过的欢乐时光。

“钱焕,是我。”线那端的程絮涵开口承认,钱焕停了半晌才道:“什么事?”“钱焕,你救救我!”程絮涵说完这句话后,电话不知怎的,突然压断!

当天晚上,当刚下飞机又搭车回来的钱焕出现在项家小院时,老俩口与孙女正哭做一团。看见钱焕,柳耽东长舒口气,一句话打了钱焕一个趔趄:“孩子,你媳妇又欠债了,这回是一百二十万,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钱焕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轻声对老人讲:“爸,妈,别怕,我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了,这几年我在外做了不少事情,这里正好有一百二十万,本来想用它让你们爷仨过上好日子,如今看来不行了!”

老人闻言,昏黄的眼睛亮出光彩,接过眼前这张小小的卡片,翻来覆去看个没完,仿佛不相信这卡片里竟藏有巨款。

钱焕第二天清晨就去见了程絮涵,十年后乍见,这个女人比以前艳丽许多,眸子里流动的光芒让深谙女人的钱焕暗自叹了口气。听了钱焕的来意,程絮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小小的卡片里蕴含的内容真的能让自己脱离困境吗?但对钱焕,她是了解的,这个男人从不说假话。她伸手去拿银行卡,钱焕抬手按住,不出声只定眼看她。程絮涵明白,他在等她的态度。

“我,离婚。”程絮涵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钱焕深吸口气,将银行卡递给程絮涵:“现在就去办手续,办完后,我告诉你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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