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觉醒15（1 / 2）
通洲神职学院研究中心
杜清河在高个子老者的鼓掌声里跟着他经过靠近门口的两个圆桌，走到最里侧那一桌旁，白发长者很激动地弯下腰，像个拿到新玩具孩子，活跃、兴奋，他将桌面和椅子象征性地擦拭了一下，
“请坐请坐！同学，你先坐这儿。”
杜清河没必要客气，虽然不会因为昨晚睡眠不足而虚弱，但他的确想快点坐下来。这个被叫做研究中心的空间里弥漫着并不刺鼻的药水味儿，其实老研究员没有擦拭座椅的必要，研究中心干净得像是崭新布置好的一般，即便是存放古籍的书架和化学物品的实验台，杜清河都看不到任何灰尘与杂物，更别提地板，浅浅的湿润痕迹证明不久前才进行过清洁。而墙壁上几幅绘制着神秘图案的挂画，以及研究人员面前资料上完全陌生的文字符号，都让杜清河感受到强烈的陌生感和神秘感，此时找一处偏隅坐下，不看不想，拒绝接受这个空间内大量且未知的信息能让少年舒适少许。
杜清河如是想着，但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望向墙壁上的挂画，在窗和窗之间的每一块空隙都挂着一幅长方形画卷，杜清河又觉得也像旗子，作为料子的布是纯黑色，相当厚实，画的边框像是用了羊毛毡的工艺，少年见村子里的妇人做过此类手工。
不一会儿，老者朝少年走来，“杜清河是吧，你好，我叫石刚，为了区分你可以叫我老石。额，不对，你是小辈，那就叫我大石老师吧，他是小石老师，石磊。”
杜清河朝石刚点点头，虽然对方是长者，但他并没有想说敬语的念头。石刚不驼背，目量有一米八五，脸上没什么肉，但步伐有力，走起路来像个小伙子，踢踏生风，整个人那是精神矍铄。而埋头在另一桌上研究资料的石磊是个胖子，因为坐着且背对杜清河，少年无从得知其面貌。
“同学啊，你这个，觉醒仪式的内容都学习过吧，我们大概下午的时候给你做，现在还在准备，啊，毕竟旅行者是第一次出现在咱们辛格斯啊，”石刚边说边笑，神情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哎呦，这，旅行者的灵药配方和材料也是昨天才到，咱们辛格斯第一次对旅行者进行研究和辅助觉醒，这一份重要的使命，这一项艰巨的任务，这一次伟大的进步，我必不会辜负上级的信任！”
石刚对自己刚才即兴的论调十分满意，拍了拍杜清河：“所以，小同学，我们要仔细核对，确保灵药配备万无一失，”
一旁的石磊听烦了，仰起头嘟囔：“刚叔，别整这么浮夸，配个药，快得很。”
“小磊，你懂啥。一般这种情况都是送去首都，让联邦的人接手。那我们还能看到这些资料和配方？”
石磊无语，朝杜清河招招手：“你别听他说这么玄乎，放松，配个觉醒灵药很简单很快的，刚叔他虽然七十多了，但对神职者这方面的知识和情报特别来劲。”
“我看出来了。”
杜清河吐槽，这位白发老者在提到他的旅行者时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和激昂的语气比青年小伙还要热烈。
“但我没学过觉醒仪式的知识，我第一天来。”
石刚提了提那副看起来很重的眼镜：“没事，我给你讲，保证你们那些什么老师讲得更全面还更简单易懂！”
杜清河点头，洗耳恭听。
“首先，很大一个误区，许多出入行的，甚至是多年的神职者，都以为觉醒仪式和晋升仪式有本质区别，其实没有，没有。你现在还不是神职者对吧。”
“不是。”
“你马上完成觉醒成为术阶十的神职者，可以理解为完成从无到有，从零到一的晋升仪式，晋升成神职者。然后你未来再修炼，术阶十，晋升术阶九，九升八，八升七，以此类推，所有的晋升都是依托于晋升仪式。这个能明白吗。”
“哦......”
“好，那我继续讲......”
“不用了。如果觉醒仪式和晋升仪式本质一样，那我今天学过了。”
杜清河回忆起陈唯钧上课说的升阶仪式。
“两种形式，服食灵药和完成任务或仪式，这个也说过？”
“讲过。”
石刚再提眼镜，“好，那你等会啊，我们试做一下你的觉醒灵药。”
“怎么做？”
石磊回答道：“原则上是不能透露的，因为你只会用到一次，你知道没有意义，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其他旅行者存在。”
“那你告诉我也无所谓啊，反正我不能给别人用，又不是什么能卖的情报。”
杜清河不满地说。
老者继续说：“不，神职者的灵药，对于没有资质的普通人来说，是毒药，重能致死，理论上讲，少公布一种灵药配方，就少一种杀人方式。”
“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是......”
“但是吧，世上毒药这么多种，不少灵药配方这一条道，而且你的旅行者确实是当世唯一，告诉你配方也行。”
看着石刚这老顽童咧嘴坏笑的幽默姿态，杜清河也没绷住，“我以为真不能说呢，刚才在逗我啊？”
但杜清河这一笑还充满了得意和骄傲，那句“世间唯一”让他心底里乐开了花。曾几何时，他是一个梦想力量，渴望非凡的无名之辈，而现在，他是引来瞩目的稀世神职者。先前同学们对他的态度有些不甚关心，但是现在看这两位研究人员，他又重新获得了满足感。
石刚也没卖关子，拿起桌上一份资料念道：“旅行者，觉醒灵药配方，神洲甘草，三棵；毗罗香蛋，一枚，取肉；俱北红莓，一百克，洗净；皇后蔷薇，一朵；海皇橙，一枚，去皮，以上材料放入滤网清洁的榨汁机，取三百毫升榨汁，加入一标准瓶黎珀之眼，搅拌即可服食。”
“你们这怎么又是红莓又是橙子，在做什么果汁？”
杜清河还在记忆配方的内容，卢斯特的声音忽然传进耳朵，目光移向研究中心的门口，果然，绿发帅气的魔人少年做出敲门的手势，站在门前。杜清河本以为能听到两位研究人员对其擅自进入的斥责，但石刚的回应却出乎少年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