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1 / 2)

  候诊室外等待候诊的几乎全是中老年人,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就这么两个,如同几年前一样。

  当轮到她的时候诊室里面依然有零星几个病人,见到她进来也没有出于对隐私的尊重而打算离开的兆头。

  尽管脸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齐文宣的内心已经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食指和大拇指已经将衣角捏住,但对面陌生的面孔让齐文宣进入戒备状态,迫不得已将衣角松开,终止了通过揉搓衣角来缓解焦虑情绪的行为。

  当医生想她投来询问的目光时,齐文宣就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于是抢在医生开口之前简单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

  随后就是熟悉的一问一答。

  尽管乖乖去医院的次数少的可怜,但那仅有的几次给齐文宣增添了不少经验,每一个问题的回复都恰到好处。

  不至于让情况听起来过于糟糕,也不至于因为改变太大而引起怀疑。

  这期间,诊室里其他的病人向齐文宣投来的充满窥探意味的目光导致的暴力想法被她拼命压制住。

  当医生开始开单子,让她去住院区十一层心理检测室进行进一步诊断时,齐文宣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十一层还是那样冷清,太阳的光芒仅仅只能找射进走廊的两端,以至于中间漫长的一段路都是阴暗的,只有安全通道的指示牌发出浅淡的绿光。

  这一次的心理检测室并不如往年那样寂寂无闻,自确诊以来齐文宣头一回在这里排队等候,一时间她的心里竟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宋嘉宁也罕见的静默下来,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是胳膊一直与齐文宣的紧紧挽在一起。

  好不容易终于到她了,宋嘉宁自觉地放开齐文宣的手,示意自己在外边等候,却被齐文宣拉着一起进入了检测室。

  “我一个人会很紧张,你陪我一起。”

  齐文宣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这话当然是假的。

  检测室里接受各种各样检查的人虽然并不少,却无法给齐文宣带来不安、焦躁、惶恐或是任何一种寻常在人群之中能够感知到的情绪,因为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她是一样的人。

  待在这样的人群之中,只会给她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和轻松,就像是十五岁那年她拿到自己的确诊报告一样。

  原来只是生病了,只要好好吃药就会好的。

  原来有这么多人和她差不多,看来她也没那么可怜。

  极大可能与她如出一辙的悲剧给卑劣之人带来了不可告人的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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