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贺玺就在感慨中重温着这份“好”,又在唏嘘中检讨着这份“好”。那边炉子上的清蒸鱼放上,这边的鸡毛菜就要下锅。热火热燥热气扑面而来,贺玺的耳根到脖子滴下汗珠。

  忽然那被汗水挠痒的地方被凉毛巾沾过,贺玺回头,见严华撑着双手靠在台面后挑起眉毛,一副监工的模样,“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吃呢?”

  “很快就好,还差——”贺玺忽然想起来,中年人的养生主食老南瓜没买,那青皮硬络的老南瓜,可不就是她如今这岁数的写照?

  “就知道你丢三落四。”严华嗔贺玺一眼,取来几条山药要削皮。被贺玺按住手,“戴手套啊。”

  可手套也没戴上,鸡毛菜也仅仅关火未起锅,热燎燎的小厨房内,贺玺抓住严华的越发干瘦的手,再严丝合缝地扣住,一时还发起了怔。严华偶尔会说“一把年纪不搞这个”,但对贺玺没由来地搞一下拉手这档子清纯事儿却没拒绝,她顺着贺玺的视线,轻声叹,“哎,老了。”

  老了的手背被贺玺亲了下,润得严华凉丝丝,又马上热乎乎,她白贺玺,刚要说“又搞这个”,贺玺却不顾自己汗涔涔的,抱住契姐妹,“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够那么‘好’,可现在不好,什么时候才是‘好’?”

  严华想了想,很快懂了她的意思,她贴着贺玺汗津津的脖子,不嫌弃地拿脸蹭那处,“我还是觉得像做梦。”

  贺玺的心被刺疼,用唇点点契姐妹的脸颊,“要不晚上试试,看真的做梦不?”

  “没感——”严华那个“觉”字没出口,贺玺已经捏了她屁股,那块软肉被拿捏时还似乎被不舍地刮了下。贺玺下一秒又一本正经地取下眼镜擦起满是雾气的眼镜,再用她那慢悠悠的节奏重新架回眼镜,但整个过程又快得像没发生过一样。

  “不要——”严华那个“脸”字也没出口,贺玺已经戴上手套削起山药皮,煞有其事地边忙边说,“你也可以还回来嘛。”

  “我呲——”严华那半个“嗷”的音节还没发出,贺玺回头,脸色庄重地看着她,忽然露出调皮得逞的笑容,严华呆了两秒,再瞪一眼后才转身离开厨房。

  现在没客人来,严华站在梅树下打扇子,一下比一下用力,又拉开衣领让风进来得更多些。再塞到嘴里一根烟,叉腰吸了两口。她就这么边吸烟边打扇子,也不知道是为了驱散烟味,还是为了降温散热。

  贺玺蒸上山药后,严华已经在院子里吸上第二根,退休的副局长走上前取走扇子,帮契姐妹慢慢招着风,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今天买菜路上的趣事。

  严华就“嗯”或者“哼”,偶尔穿插一句,“那人还不错”,又觉得奇怪,贺玺这会儿一来,她又没那么热了。

  她嘴上的烟忽然被贺玺拔走,严华刚要回“别管我”,人前端庄的副局长已经将烟放进自己嘴里,自己的唇和烟蒂上严华留下的湿润重叠,再吐出一口,“诶,好久没抽过,薄荷味竟然还是这么清爽。”

  严华记得十来年前,契姐妹忙完几顿后,就靠在床头放空,她点支事后烟,贺玺则眼巴巴看着她,“小花,咱们少抽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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