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8(1 / 2)

  且不说寻常人压根不敢往那条路上走,就算遇到哪个不长眼的,也不会在皇后寝宫的旧址上为难公主府的人。

  含月虽长了张显小的圆脸,可她随时都虎着个脸,眼神在盯向谁的时候,还有股外露的杀气,那两个常侍都不太敢跟她搭话,再说她步子迈得快,两个人扛着挑子跟上她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嗓子眼都在冒白烟,也没多余的力气谈笑风生。

  三人一路无话,不一会就瞧见泛黄的牌匾上刻着“凤鸣宫”三个大字。

  通向宫外的小路横穿凤鸣宫废弃的后花园,块状的砖石板路经久未修,但有一些被人踩踏过的杂乱脚印。

  可能刚刚有谁比他们先一步走过这里。

  不远处似乎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似乎有一道不堪入耳的呵斥,随之是夹杂在风声中的脆响。

  不像是对话交谈,反而有种哪房的主子在教训不懂事奴才的错觉。

  为什么说是错觉呢?

  皇宫中十年没进过新主子了,就算是老一批留在宫里的人,都只是借路穿行,可不敢在这地方逗留太久,更别说是大肆张扬的教训谁。

  这又是哪宫里不懂事的奴才。

  两个小太监从未踏足过这片区域,此刻皆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瞧见什么剜眼珠子的事情惹祸上身。

  他们止不住地去打量含月脸上的神色,见她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得硬着头皮蹒跚前行。

  二人发呆一样瞧着远处一棵干枯的藤树逐渐靠近,只恨耳朵不能像眼睛那样闭起来,免得听到不该听事情,平白送掉脑袋。

  可安静的院坝里连麻雀拍翅都清晰可闻,更遑论是这般大的动静,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们心中擂鼓似的七上八下,双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肩上的扁担,手心里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久在宫中,又是最底层一点点爬到皇帝身边伺候的人,这声音两个人自然熟悉。

  那是巴掌扇到脸上时,打出的脆响。

  一下接着一下,没有丝毫间歇,也没有一点留情。

  他们二人已然不是怕受牵连,而是被嵌入脑海中的恐惧给吓出汗的。

  含月避开石板起藓的边缘,看见平铺的石砖上有步履均匀的两排脚印,她把脚底印在已有的脚印上,贴着墙根走,五指随意的搭在墙面上滑着。

  靠下的墙体有些开裂,边缘有些锋利的缝隙不断擦过她的指腹。

  越往深处去,那一声声清响便越为清晰。

  终于有一块透光的缝隙能瞧清里面的情形,含月对宫里磨搓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不经意间歇乜过去,脚底就跟生了根似的扎在原地。

  怎么会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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