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临别无端作许愁(1 / 2)

  “只是看看是否还在出血,你不用畏惧。”对方又将毡毯轻放下去。

  她身子发烫,烦躁不安地伸出了胳膊,想将毡毯扯掉。他却将她的手臂按住,塞了回去。

  “会着凉,不要使性子。”他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温和。

  ☆、第七章 临别无端作许愁

    双澄挣扎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眼前却只是一团光,白晃晃的,耀得她满眼是泪。她又吃力地闭上眼睛,侧过脸埋在毡毯中。

  后背却露在了外面。

  身边的人犹豫了一会儿,抬手替她盖好毯子,迟疑道:“你,叫什么?”

  双澄神智还是模糊的,下意识地道:“双澄……”

  “真的?”他顿了顿,警醒道,“姓什么?”

  “燕……”

  “燕双澄?”

  她蹙紧了眉,似是不想再开口。他在她身边坐了片刻,见她的长发被汗水濡湿后斜斜粘在颈侧,本想为其拂开,可手指还未触及她肌肤,便又改变了主意。

  随手拔下她唯一的木钗,将散乱的发挑了开去。这一下,正露出她右边颈下一朵朱红色的梅花,小小的,似是印在肌肤之中,五片花瓣静静绽开,在灯光下尤为显眼。

  他看着这朵红梅,出了一会儿神,忽低声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四处流浪?”

  双澄似是睡着了,他试探着推了推她,她却不耐烦地挥起胳膊,正打在他手上。“不要烦我……”伤痛与灼热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嘟嘟囔囔,缩成一团。

  “你没有家人?”他望着她的侧脸。她的唇微微嘟起,又因发热而晕红了脸颊,此时闭着双眼,睫毛簌簌,如鸦翅绒毛掠过心间。

  “有……我下山来,是要找我爹爹……”双澄迷迷糊糊地说道。

  “爹爹?他现在何处?”他追问,却听她含糊不清地问:“你是谁……”

  他一怔,犹豫再三,才答道:“我叫容宁……你……”其实还有许多话语积蓄在心内,可再看双澄,已是酡红了双颊,紧闭双目昏睡了过去。

  他默默叹了口气,转而熄灭了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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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格外漫长,翌日清早,双澄的烧略微退去一些,身子还是沉重无力。

  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身处他地,不由吃惊。发声询问,窗外有人告知,此地正是邢州驿馆。她这才想起昨夜自己原本已趁田二不备擒住其肩头,不料一旦交手,才感觉自己仍是手脚发麻。虽拼尽全力夺回丹参,但在撤离之时还是被人一刀刺中左腿。此后官军涌来将那群人尽数围困,她挣着走了几步,便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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