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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鸣声比想象中还要来得剧烈,他隐约听到了身后的孟先生在哭着道歉,抬起头看到纱窗被一阵强风突然吹起,他感受到那是一阵对流风,也就意味着自己身后的客厅的门被推开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孟勇清痛哭着、一步上去抱住下意识要报警的蒲薤白,并死死地禁锢住蒲薤白的双手,然后哭喊着,“别报警,我求你别报警,对不起,我该死,但是求你别报警。”

  咖啡的味道很快就散开了,但血腥味儿却像是在这里扎了根。

  “萌萌在他们手上,我女儿在他们手上……”孟勇清声音都在抖,“他们砍掉了萌萌的手指,她才四岁啊,才四岁啊……我求你,求你别报警,求你别反抗,求你就按他们说的做行吗!下辈子,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

  蒲薤白用力调整着呼吸,努力维持着理性,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孟先生,你没有错,错的人是他们啊,所以我不会怪你。我不报警,但是这根手指要赶快冷冻起来,时间越短的话、将来接上的可能性就越大。孟先生,你振作一点,你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孟勇清松开蒲薤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蒲薤白恍恍惚惚地想要把蛋糕放进冰箱,大脑还在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响起了掌声。

  “还真是让我们看了一出好戏啊。”

  这个声音……熟悉当中又有一丝陌生的感觉,蒲薤白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声音,但再时隔多年之后再次听到的那一刻,他终于肯定了一点,自己当年爱慕过的学长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周莨菪鼓着掌走进了客厅,挑了挑下巴示意身后两个小跟班儿先去制服孟勇清,而他自己则是一步一步走到蒲薤白背后,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腰。“好久不见,我的薤白。”

  蒲薤白再次感到紧张,呼吸的频率开始急促起来,心跳声混着耳鸣让他头疼欲裂,手指又开始逐渐发麻。这个症状他可太清楚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又会开始痉挛到无法动弹。

  冷静啊,冷静,要冷静。

  他感觉到耳边有人的气息,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察觉到痒,反而是生理性地想要排斥,导致耳根像是突然犯了神经痛一样疼得让他直冒冷汗。

  怎么办,要怎么办,现在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蒲薤白浑身僵硬无法做出任何一点儿动作,无法出声、也无法摆出表情。

  就在这时,扣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紧接着一阵悦耳的旋律响起。

  那是蒲薤白给商陆设置的特别来电铃声,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

  这旋律响起的刹那,蒲薤白突然终止了所有过呼吸的发作症状,呼吸随着旋律变得平静,恐惧与慌张都像是暂时离开了一样,他再次可以动弹,再次可以思考,再次恢复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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