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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爬起来用手机照亮,发现床上少说有四五只,两厘米左右,黑里透着红。这也是在监狱里看惯了的东西,所以他没有很吃惊,反而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和在监狱里差不多。

  每天准时准点的起床,吃索然无味的早饭,到上班的地方站岗,中午是一份没什么肉的盒饭,晚上是一碗泡面。

  一个月过去,他有了点儿闲钱,开始物色着要不要换个房子。

  同寝的大哥们经常一起头碰头交流着经验,有的是创业失败,有的是北漂,有的是投资破产,虽然过去经历不同,但他们现在都有不少共同点。

  没钱,没人管,也没人爱。

  “等我攒够了钱,再去买那支股票,下次一定行。”喜欢炒股的大哥每天都在做这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其他人听罢、哄堂而笑,偶尔调侃两句,成了大家的乐趣。

  “我前妻找了个有钱人再婚了。”创业失败的大哥喜欢给他们翻来覆去地看他和前妻的儿子的照片,“你们看我儿子,白白胖胖的,多有福气。我以前开公司的时候,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娘儿俩,结果一破产,他们跑得比他娘的兔子还快。”

  大家帮这位大哥把前妻骂得人不是鬼不是,但晚上又会有几个人借着那几张前妻的露骨照片撸上一把。

  至于北漂的青年,夜里会去跑外卖,他们心中的梦想反而是最现实的。

  “就想攒点儿钱,回老家买套房子,结婚生孩子。”

  他听了那几个北漂青年的建议,租了一辆电动车,买了一套黄色的制服,晚上开始一起接单送外卖。不得不说只要不怕苦怕累,送外卖赚到的歉钱已经算是非常可观,他在连续一个月深夜送外卖之后,终于有了离开宿舍、找一处便宜地方的钱。

  那之后他开始正式和某黄色软件签约,白天晚上马不停蹄,一直在接单、送单。几个区的外卖商家他都已经混熟了,偶尔店长会好心请他吃顿饭,日子也就这么将就着能过。

  为了把送外卖这件事搞到极致,他甚至联合附近的外卖员一起组建了小团队,互相照应着。

  时间久了,小团队也成了兄弟会,大家会聚在他的租的小公寓里,吃饭喝酒,聊着彼此的过去,聊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最开始来北京,其实是想当演员的。”终于有天,其中一个兄弟喝多了,抱着酒瓶子躺在地上,哭着说,“横店你们知道吗,那儿总有招群演的,我一直在那儿蹲着,蹲了两年了,只有一次剧组挑上我。就当群演,没台词,说跑就跑。那次看到主演了,主演是真他妈的好看,就他妈的跟不是这世界的人一样,卧槽他妈的,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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