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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偶尔会觉得这种行为十分恶心,自己就正如初中时候同学们所说的那样,成为了“不该活着的死同性恋”,每次想到,他都会一阵反胃。

  但每次看到学长,那种反胃的感觉就会被压制下去,蒲薤白觉得这个世界只要有学长在的话,自己就还能继续活下去。

  学长喜欢听他唱歌,他就努力去精进自己的歌喉;学长喜欢看他弹吉他,他就努力去学习弹奏的技巧;学长迷上钢琴的时候,他就偷偷跑去学了钢琴;学长后来对小提琴也产生了兴趣,他就去学小提琴最后将演奏献给学长当作其生日礼物。

  至于每次出去约会、每次入住酒店、每次出去旅行的所有花销都是蒲薤白来支付的这种小事,蒲薤白根本不在意,他就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让学长开心,只要那人愿意对自己笑就足够了。

  但蒲薤白的“幸福”也就只持续了半年,学长某天开始突然憔悴起来,在蒲薤白再三地询问之下,学长才崩溃一般地跪在他面前:我家欠了债,我爸还不上,就把催债的人一刀捅死了。

  蒲薤白二话不说就帮学长还清了债,八十万从账户中划掉之后,意味着蒲薤白就要告别之前那种还算富裕的生活。

  但学长似乎不太能接受他们的约会条件从星级酒店降为快捷酒店,不过毕竟蒲薤白也是帮他还债的恩人,所以最初学长还是表现出了感激。

  可惜这份感激很快就烟消云散,学长开始抱怨起没有钱的日子。

  “要想想赚钱的路子才行啊。”学长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高三的毕业生了,高三,所有学生都在努力争取抓住高考这个唯一平等的机会奋力一搏的关键时期,学长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恶习。

  一块五一包的大前门,学长一天能抽完两包,烟瘾上来的时候他会踹着蒲薤白叫他去买烟。既然一定要吸烟的话,蒲薤白不忍心让他抽过于低廉的烟,所以会狠下心买几盒七匹狼给他备着。

  但学长没有因为这些细节而找回良知,只是在有一次抽着烟的时候,盯着蒲薤白若有所思。

  “薤白白,我的乖宝宝,”终于有一天,学长突破了做人的底线,“今天会有些朋友来,你配合一点。”

  十七岁那年,夏天,蒲薤白趴在廉价酒店的床上,忍耐着陌生人趴在自己身上时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他最爱的学长,就坐在他的旁边。

  抽着他为他买的七匹狼,轻轻揉着他的头,学长柔声柔气地念叨着,“乖,没事的,我在这儿呢,白白。”

  蒲薤白在内心挣扎了很久,决定要和学长断了联系。但每次只要看到学长露出伤心的表情,蒲薤白就没办法坚定意志,最后都会以□□收场。

  学长高考成绩不够本科,于是找了所便宜的技术学院去读专科,学费便是蒲薤白用身体换来的。

  身心被折磨得支离破碎的蒲薤白,一度想过去死。他决定去死之前,到养父和父亲的墓前看了看,再一次看到那两个人的黑白遗照时,蒲薤白原本已经麻木不堪的心脏,又一次抽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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