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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得高了些,看到的风景就会更好了吗?

  蒲薤白完全不觉得啊,无论被捧得多高,他终归也就只是个普通人。回到不能称作为家的家里,面对着堆成山的脏衣服、垃圾、瓶瓶罐罐,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果然,学长说得没有错。

  自己就只是空有外表的无用之人。

  可即便就是这样一个喜欢自我否定的他,都始终没办法割舍掉对演戏的热爱。

  从小喜欢读书的蒲薤白,在小学的时候参加中小学的艺术公演,到中学的礼堂,第一次看到了话剧。他看到舞台上的人挥洒汗水将书中的角色带上舞台的那一刻,觉得那个人简直就是闪闪发亮的。

  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站在台上成为那样的人吗?

  “我想去演戏。”那是蒲薤白对父母第一次提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处于离婚冷静期的父母,没有人理会他的想法。

  从法院走出来的时候,蒲薤白记得那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父亲。母亲拉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回头,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父亲似乎也回头了,但他记不太清,只是心底十分不愿意接受那样的结局。

  “妈妈,我想要演戏。”蒲薤白后来也有几次和母亲提及过这件事,母亲起初还会耐心地说句“那你将来考戏剧学院啊”,后来开始不耐烦起来。

  “人家童星都是什么出身,你又是什么出身?你爸是会在外面找小三儿的人渣,我也只是只会在外面找男人的婊子,你觉得你又能好到哪儿去?”漂亮的母亲,即便是发火动手打他都是那么的漂亮,看起来像个癫狂的女主角一样。

  蒲薤白已经不会在母亲殴打自己的时候流眼泪了,哭也没有意义,母亲根本不会在意。

  “你的眼睛可真像那个人渣,看着让人好想抠下来啊。”母亲喝醉了之后就会把他按在地上,掐着他的脖子,甚至有次真的拿来了铁勺刺向他的眼睛。

  “妈妈!”也不知道他这一声叫喊是不是唤回了她的一点儿所剩不多的母爱,那次之后母亲也没有再动过狠手。

  但是那次之后,母亲找男人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家很小,卧室只有一间,母亲带男人回家的时候,蒲薤白只好缩在被子里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晃动的床也好,男人粗狂的声音也好,母亲刺耳的叫喊声也好,全部都是蒲薤白童年的一部分。

  “你长得和你妈真像。”有一天放学,母亲不在,蒲薤白回家时看到那个隔三岔五都会来过夜的男人独自在他们的家中。男人放下手中的啤酒,笑着对蒲薤白说:“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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