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1 / 2)

  身后的人又有了动静,床稍稍晃动了一下之后,蒲薤白就被身后的人抱住了。

  后背持续传来对方的热量,脖子那里还能感觉到对方呼气吸气,蒲薤白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的手,双手握住,然后抱在胸前。

  十分钟后,闹钟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击。

  昏昏欲睡的蒲薤白再次被惊醒,他开始分析这个手机到底是被放在了什么地方。从声音的大小来判断的话,好像不是在这个房间里,蒲薤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下定决心起床的时候,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有了动静。

  商陆的确是被第二次闹钟吵醒的,醒过来之后感觉相当厌世,太久没做都快忘了这种腰酸背疼的感觉了,他烦躁地坐起来想要把手机砸烂在地上。但坐起来之后,他才看到蒲薤白正背对着自己。

  背对着自己的蒲薤白,可真是让商陆感觉久违了。他凑近过去看了看蒲薤白的脸,看到对方眼睛还在闭着的时候,就判断对方还在睡,然后动作极轻地吻了吻蒲薤白的头。

  手机被他昨晚放在了吧台上,商陆下床走过去停止了闹钟,坐在吧台旁边醒了个盹。

  昨晚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冲撞着他的脑神经,商陆揉了揉脑袋,搓了搓脸,心情无比的复杂。

  以前他琢磨着上床不过就是生理需求,为的就是个发泄,图的就是一时的快乐。但和蒲薤白的经历,让商陆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了“脱处”的概念,他远远地盯着卧室的床,盯着床头墙壁上挂着的合影,看着照片当中的蒲薤白。

  “想要让一个人幸福”,就只是因为多了这种想法而已,居然就可以给人这种程度的满足感了。

  商陆重新站了起来,朝着卧室的人走去,每走一步,头脑都会更加清晰,并且责任感也跟着加重一分。他回忆起小时候看过的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说小时候也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情,那时班上突然掀起一阵读世界名著的狂潮,大家闲来无事就会去图书馆借书,读完之后写写书评,在语文课上做个简单的演讲。

  他朋友先读的那本书,他问朋友那书怎么样,朋友难得没有说上来什么复杂的、带有深度的话。

  “挺好的。”朋友当时只是这么说,“但我不是很懂,兴许你会懂吧,有一天。”

  于是商陆也去读了,抱着极大的期待与好奇心,读过之后却觉得非常扫兴。他一点儿不理解这本书的作者到底是想传达个什么思想,复杂、充满哲理的句子堆砌在大脑当中,他理不清任何头绪,更不明白朋友的那句“兴许你会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今商陆重新回顾了一下大脑里的有关那本书的片段,思考着如果是自己的话,轻与重,到底要选择哪一个。

  轻就是正面的吗,如同“光明”、“热量”、“存在”那样,轻就是两极当中的正吗?

  他坐到床边,沉默地注视着面前这个带给自己前所未有的体验的人,伸手摸向对方时,他感受到的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如今,商陆认为,重才是正面。“重即为正”这个想法几乎是悬在半空中,商陆还没有伸手把它握紧,就立刻再次将它放飞。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