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287(1 / 2)

  有个学生平时看着没事,突然有一天在她面前拿刀自残,生生划了个“死”字。

  她惊愕甚至惊恐,然而她无能无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一切的压力指向了家长还有更大层面……四方包围覆盖所有的巨大压力。

  她抑制不住的心慌,因为无法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每天都遭着严重的精神压力。

  她妈妈说:“你只是老师,不是他们的心理医生,能力有限,做不到的就不要勉强了。”

  她思考了一夜,决定力所能及地范围内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实际上,就算她不想管,家长也会将压力推到她身上,既要她提高学生的成绩,又要她培养学生健全的人格。

  有的家长大半夜地电话她,怒斥:“为什么没有教好孩子,害我被孩子他爸骂。”

  李兰无话可说,最多怒怼回去,但是这又能改变什么?

  更让她折磨的是,临近高考了,大多数学生成绩不止没有进步,还非常波动,原来可以考第一的,有时候只能考到中间名次。有时候,她看他们听数学题,她自己都懂了,然而学生仍是迷茫的眼神。

  她的同事说:“有时候学不进去就是学不进去,没有开那个窍,我们老师再灌输也是没用的。你是非要做帮他们,才会这么想不开。”

  她又一次感到压力,并且希望教育能够改革,别太重的应试压力了。

  再一两年,她忽然发现教改已经开始推行了。

  同事说:“说是填鸭式教育不行,要全面素质教育,以后考试的出题方向也会改变很大。”

  她隐隐皱眉,因为她也发现了,出题的范围越来越大,而且不可预测,需要学生具备很多知识才能解答。

  “但是素质教育,应该可以减轻应试压力吧?”

  对此,同事睨了她一眼,微妙地笑了笑。

  后来证明,那确实没有减轻压力,甚至带来了更割裂的东西。

  一次高考结束的学生采访突然打破了她的幻想。

  一个穿着即见富裕的学生说:“我能考的好主要是家庭支持吧,我的家庭条件好,父亲是企业家,母亲是作曲家,他们都很支持我学习,加上我生活在一线城市,教育资源得天独厚,像农村的孩子就没有这种条件了,这可能也是一种趋势吧。”他说到后面仿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这段还是播出了。

  李兰恍然感到不舒,甚至是恶心。

  有两个字在她的大脑里面膨胀,它们正是是血淋淋的“不公”。

  她受不了了,思考了很久,终于辞职。

  同事对她投以理解或不理解的眼神。

  有人问:“你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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