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前情(1 / 2)

六月十八,信冉到机场接人,司机举着的牌子上只有一个“商”字。

“信冉叔叔!”

温柔声音传来,蓝色裙子的女人笑容温婉步履徐徐,她身旁的人口罩墨镜遮得严严实实,而信冉却是快步上去接过了这人手中的行李箱。

“方小姐,您请——”

那人坐进车里,方水椿欲跟进去,车门却立刻被关上,信冉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为她指示后头那辆车。

方水椿笑容僵了一下,乖巧道:“谢谢信冉叔叔!”

两辆车都是LH卫士。

未堵车情况下,将近八十分钟,车窗外的景致抛却工业味,一场原始的画卷缓缓铺陈,直到两辆车停在古典而威严的随墙将军门前,门匾上书“美舍”两个潇洒大字。

“父亲在棋室吗?”

三人一齐往里走,年轻男人已摘了口罩墨镜,英朗的眉眼颇为精致,行动有律而稳健,边走边问话,嗓音低沉而似播音腔。

信冉回:“先生这会儿应在操练亭那边。”

“那个人呢?”

信冉安静,似没反应过来指的谁,转过垂花门后,穿绿色对襟衫的焦姨迎了上来。

“少爷回到啦!”焦姨笑得憨厚,眼尾压出两道褶皱。

少爷嗯了一声回应,旅程让他疲惫而无法展现谦和。

方水椿却笑吟吟:“焦姨!”

焦姨正对方水椿笑,信冉赶紧说:“小焦领方小姐去休息吧!”

“不敢,我想先去商二爷面前问好,毕竟我是小辈。”方水椿真诚而惶恐,含水的眸子看看信冉,继而看向少爷,“吾畏哥,你就带我一道过去吧!”

商吾畏睨她一下,淡声道:“你先去休息,晚饭再问好也一样。”

于是,焦姨将方水椿带往另一个方向。

那方才刚走,信冉就说:“小姐才在杭州过了一夜,次日就走了,先生也由她去了。”

商吾畏沉默不言,两人继续走着,灿烂的光影倾泻于亭台轩榭,无人撼动。

次日,余药师到美舍时,是拎着贺正奚耳朵的,褐色肌肤且高壮的贺正奚在白须冉冉的余药师面前像个顽童,只有连连讨饶的份。

“凭勤,快些解救我!我这耳朵要掉啦!”贺正奚呼救,右手绷带裹了夹板,左手伸向商吾畏,滑稽又可怜。

商吾畏和方水椿急忙迎上来,余药师突然松手甩袖,倒是撇下三个年轻人往里走了。

信冉端茶上来,余药师摆手拒了,直问:“二爷呢?”

“二爷在书阁,您喝——”

话还没完,余药师扭头走了,赶着去见商铮;信冉立刻放下茶,快步追去。

“正奚哥,你感觉还好吗?”方水椿轻声询问,眼睛里既担忧又小心。

坐在椅子上的贺正奚勾嘴笑笑,灼亮的眼神划过方水椿的脸跃到商吾畏脸上,他隐着期待问:“那个人呢?”

商吾畏:“没回来。”

贺正奚蹙眉,“我来早了?”

商吾畏:“她又出远门了。”

贺正奚无所谓地挑眉,旁边桌上有洗好的蓝莓,他随手拈起一颗蓝莓丢进嘴里。

没多久,焦姨来请方水椿过去,商吾畏将贺正奚带回了他的居室楼。

贺正奚十二岁时到商铮身边待了一年,惯的和本家少爷一般,现在进出美舍自如,和商吾畏住同一楼里。

方水椿,一个毫无关系的普通家庭的女孩,八年前偶然救了商吾畏一命,作为回报,商家为她治疗心衰,去年方水椿已经换了心脏,现在接她来是为了复诊。

“我招了个新人,才大二,”贺正奚瘫在躺椅上,窗外的阳光正好只照到他的胸脯,他眯眼,没个正形,“那小子傲的哟~~还不是折服于我的智谋下?”

商吾畏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于电脑屏幕。

时间安静过去,直到敲门声响起,商吾畏才知觉眼睛发酸。

“少爷、贺二少,先生让两位现在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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