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不是强迫的”/(1 / 2)

  喻呈立刻翻身坐起来,把衣服囫囵套上头:“不痒了。时间不早了,我去学校。”

  潭淅勉看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古怪,事实上,这个场景就怪,一个用衣服遮掩赤裸的上身,不戴眼镜的双眼惊惶,一个坐在床沿上倾身过来,拿着一枝笔。

  三岁潭安林带他去喻呈家串门,两个人拿着水枪互相滋,然后被爸妈塞进一个澡盆洗澡,长大后是没这么不讲究,可夏天也不是没见过对方不穿上衣,都没现在这么怪过。潭淅勉浑身不自在,把笔一扔,也火燎似地站起来。风流没了,又变成用食指指人的混不吝。

  他又是笑又觉得吊诡:“喻呈你别搞我啊,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别说话了。能不能闭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

  一堆话轰隆隆从心头碾过去,可喻呈懒得骂人,埋头把桌上的书和相机胡乱塞进书包,而陡然无聊下来的潭淅勉决定还是去打球。

  像一窝四散鸟,纷飞燕,两个人都没午休,神色各异地,冲进屋外泼天的绿。

  天气本来就热,下午还不能坐在教室里,有农科院的老师来做讲座,组织高二年级植树,两人种一棵树苗。

  喻呈心情不佳,闷头挖土,不一会就出了汗,动作牵扯昨日被晾衣架抽过的部位,更是又痒又痛,而他的搭档赵逾磊同学正蹲在坑边趁着扶苗玩西瓜虫。反观不远处的潭淅勉,体力活干得贼快,二十分钟打完收工,然后立刻趁乱跑去帮旁边上体育课的某个学妹摇跳绳。

  上午这人好像还被罚站过,喻呈出来给班主任老王拿卷子的时候,看到潭淅勉站在理6班门口靠着墙打瞌睡,下午照玩不误,也是神奇。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好像别人的评价完全不能影响他。不像自己,昨晚的事,内耗到现在,完全是情绪上的事,他也知道喻翰景还是喻翰景,这事没办法解决,只能有一方妥协。

  按照步骤种完以后,老师让给每棵树苗都起上名字,好让大家毕业十年后返校再看,岁月添轮,还能寻到当时种下的树。

  有的选个好意义叫天天向上,有的从两个人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以作纪念。喻呈路过刚刚潭淅勉种的那棵树时,瞥见这人手书的名牌,上面写着四个遒劲大字——

  线性代树。

  ……

  神经病吧。

  喻呈停下脚步看着那匪夷所思的四个字,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负重突然被什么击碎了,脚跟浅,引力都要没了,整个人往上飘,然后笑出声来。

  等潭淅勉不知道从哪里乐于助人完一圈,浑身大汗溜达回教学楼的时候,上课铃已经打过五分钟,走廊里几乎没什么人,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球鞋在地面摩擦出的声音。

  等走到班级门外,看到没有窗户的那面墙边蹲着一个低着头的人。听到脚步声,那人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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