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2)

  虽然叶祈望也不在意他信不信。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十年未见了。他还是那么瘦,几乎是骨头架子一般。可那张脸真是怎么瘦都瘦不脱相。桃花眼依旧情蕴尤存,他眼里装的东西太多、太复杂。那双原本顾盼生情的眸子再也无法那样轻灵地动起来了。

  可那双眼睛变成了一汪桃花潭,涟漪悠悠,风动而起。

  两个人沉默良久,戴渡狠吸了两口,率先打破沉默:“我把阿戴带回去吧。”

  叶祈望直接道:“不行。”

  “给你点脸了是吧。”戴渡的眉毛皱起来,“这是老子闺女。你说不行就不行啊?”

  “没。”叶祈望不疾不徐地说,“你家就一室。”

  戴渡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妈的,你以为我就那一套房?”

  叶祈望抬眸,回答:“哦。”他站起身,整了整腰带:“无所谓,反正我不放人。”

  “我操。”戴渡一拍桌子,“叶祈望你能不能要点脸啊?”戴渡几乎快要跳起来:“你他妈谁啊?你他妈谁啊?”

  叶祈望面无表情,一份证件整整齐齐地摊在戴渡脸上:“我是人民警察。”

  戴渡看着那份警官证,只觉得自己的牙龈都被气得发抖。

  叶祈望看着他的样子,难得地笑了笑。他语气放缓了些:“你歇会吧,我去做饭。”

  “做做做,烧死你丫的。”戴渡不爽地咒骂了一句。被骂的人不仅不生气,反而轻笑。

  戴渡瘫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已经燃尽的烟头。脑子依旧是混混沌沌的。

  一想到戴依佩,他又闭了闭眼。抓着头发敲她的房门。

  他那些在部队学的那些用来审问的心理学知识可真是在戴依佩身上用尽浑身解数了。他当年当刑警的时候,理论知识就跟叶祈望差了一大截。虽说算不上差吧,但也就止步于中规中矩了。要不然说为什么当年叶祈望能把自己从队长的位置上挤下去呢?

  戴依佩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愣愣地瞧了一会门的方向。却是怎么都没有力气再下床了。

  喉咙也好干,不想张嘴,更不想说话。

  脑子想东西也好累。她就想这么呆着,最好待到在床上生根发芽,然后腐烂。

  于是她就这么无声地在床上躺着,无视门外等待的戴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戴渡在门外说:“阿戴,吃饭了。”

  戴依佩在心里默默地摇头。不,爸爸,我不想吃饭。

  空气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戴渡又叫了一声,这一次的嗓子有些哑:“阿戴,吃饭了。”

  戴依佩连在心里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戴渡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他又说:“阿戴,吃饭了。”

  戴依佩忽然有些想哭。

  她张开嘴,可喉咙好嘶哑。她吸允着氧气,可那干枯的嗓子只能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

  她急哭了,那声音古怪崎岖,戴依佩大吼着,希望能发出一两个像样的音节。可全部不成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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