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云孃笑了,凑近指着她的眼睛说:“别哭,这珍珠眼泪宝贵着呢,可不能为负心人流。”

  程祖惠从未见过云孃这样的人,借着烛光看她,惊艳得说不出话了。

  “恶人自有天报,你只管过好自己的。”云孃转而拉住程祖惠的手,往她手心放了一片金箔,说:“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啊,要走么,不走的话,要不要和我学这个,学得好了,以后甭管是好人坏人、活人死人,可都得求着你做事。”

  程祖惠其实毫无计划,想来她家人也是,他们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躲着。她给不出准话,支支吾吾说:“还、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

  云孃收回手,拿起剪子,又继续做起那纸扎,一边说:“我岁数大,这的人都喊我云嬢。”

  程祖惠又是一愣,不知这岁数怎么就算大了,明明这么年轻好看,连白头发都没有一根。

  云孃慢声说:“可就别怪自己了,也别因坏人坏事伤心,你还有大把的时光,以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程祖惠听得想哭,旁人总是说她不自爱,说她愚钝,偏只有刚认识的女子心疼她。

  “困不困,要不在这躺会儿,你初来乍到,夜里一个人多半会怕。”云孃朝边上的床铺指去。

  程祖惠不躺,就伏在桌上,看云孃做了整夜的纸扎。

  她那时寻思着,怎么云孃夜里不会困呢。

  ……

  待云孃徐徐说完,程祖惠已是眼泪横流,她单以为云孃是她的引路人,没想到于云孃而言,她亦是。

  云孃看向引玉和莲升,如释重负一般,继续说:“起先惠儿还没来,我单是觉得这‘转生’之术有古怪,又觉得镇子腌臜,但我还是糊涂啊,直到后来遇上惠儿,才决定不再和他们同流合污,躯壳死便死了,‘转世’一事万万不可再做。”

  程祖惠哭哑了声,“所以你一直在铜钱里?”

  “是啊。”云孃笑说。

  程祖惠不再觉得悲怆,只有一种所求如愿的庆幸感,难怪她总是觉得云孃就在身边,原来还真是!

  莲升看向引玉揣在裙兜里的手,移开眼说:“那观喜镇最初是什么样的。”

  “你们要是问镇子最初时候的事,那我……还得想一想。”云孃目光放空。

  引玉按住耳报神的一只眼,眼睛是心灵窗户这说法属实没错,毕竟耳报神的心绪,可全藏在木眼珠里了。

  耳报神一双眼转溜溜,转得比它以前斥责无嫌时还要快。

  “我想起来了。”云孃恍然大悟,“那时候观喜镇的平和是真平和,但有一天,不少人连自家刚出世的小孩都被盗走。”

  这事有几分熟悉,当时灵命四处寻找那身怀杀戮命的无嫌时,不也盗走过婴孩无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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