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 2)

  站在苏溪身后观棋的夏末和寒雪同时一抖,相互间瞧了瞧,就差去捂苏溪的嘴了。

  听不下去了,

  她们实在听不下去了。

  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她们家小姐实属一流。

  两个丫鬟寻了借口跑了,连棋都不看了。

  宣国民风开化,百姓喜谈政事,儒士学子常常聚在一起辩论朝堂之事。是以,苏溪并不奇怪陆江的问话。

  她收拾完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尽量客观、公正地评价大皇子。

  “为了两国和平,大皇子做了十年质子,值得每一个宣国的老百姓敬重;回国后,他打压权势、造福百姓,提拔贤能、重视科举,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都有明君之风。”

  陆江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苏溪的评价会如此高。

  “他不是太子,担不起‘明君’二字。”

  “不是太子又如何?抢了就是呗!”苏溪轻松截了对方的炮,“天下本以贤者居之,自先帝起便是如此。更何况,他名正言顺。”

  大皇子是嫡长子,是先皇后所出,若不是因为他去敌国做质子,太子的位置就该是他的。

  大皇子年近弱冠,往常这个年纪的皇子早已受封爵位,圣上却一直将他留在京中,还将未称帝时居住的重华宫赏给他,大有另立太子之意。

  陆江正要落棋的手猛地一缩,似乎不敢相信她能如此轻飘飘地说出“抢”字,那犀利的眸光似藏着一根针,要将她看透、看穿。

  苏溪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干嘛这样看着我?大皇子和太子的党派之争,天下人皆知。难不成......你是太子的人?”

  “不是。”

  “哎呀,你刚才的样子吓死人啦!”苏溪抚了抚心口,“还以为你要杀我灭口呢!”

  陆江放在石桌底下的左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的宝剑。

  那是一把蓝色的、泛着寒光的宝剑,剑柄处吊着一个蓝色的宝石,宝石下有一串蓝色的流苏。

  每当他对谁起了杀意的时候,他的左手就会痒。

  陆江又问:“苏姑娘如何看待大皇子鞭尸国师一事?”

  上个月底,大皇子以“扰乱民心、亵渎皇权、侵占财产”等十多项罪名将国师斩杀。

  行刑当日,大皇子手持长鞭,于正午城墙下,当着众多百姓的面,狠狠鞭打国师的尸体。

  据说,那尸体被打成肉泥,依稀可见断成一节节的白骨。

  鲜血染红大皇子身前衣襟上的蟒纹,溅在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庞上,愈发显得他扭曲不堪。

  最后,他长鞭一挥,打在一堆白骨上,唾道:“喂狗!”

  两旁观刑的人有些直接就吐了,不少回家后连着做了几日的噩梦。

  “鞭尸”是宣国最残忍的刑法,也是对死人最大的侮辱。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