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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背影回过头,陌生且专注地盯着她瞧。

  苏溪在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那啥,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苏溪尴尬地道歉,近乎逃一般往回走。

  “等等,”身后的男子叫住她,“敢问......您是沈惜公子吗?”

  苏溪顿住:“你没他长得好看。”

  “嗯?”

  “我是说你身材没他好。”

  苏溪说完吐了吐舌头,恼恨今天这舌头总打结,说不出一句像样的人话来。

  她回头,脸上挂着礼貌又客气的笑:“是,方才打扰了。”

  黑衣男子拱手行礼:“听闻公子棋艺无双,小生甚是仰慕,特从巴蜀赶来,只为一堵公子之风。”

  路人听见“沈惜公子”几个字,立即围过来。

  “沈惜公子,我从运城来的!”

  “还有我!我从长宁来的!我们听说您回京了,特地来砰砰运气!”

  “公子五岁作诗,七岁辩古今,是不少邻国的座上宾。我们能够与公子相遇,实乃荣幸。”

  苏溪呆呆地听着大家对沈惜一顿海夸,从他小时候作的诗词到去年为江西水灾筹集善款,简直如数家珍、停不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干咳了两声。

  “那,那就陪大家玩几盘吧!”

  *

  一盏茶的时间后,但凡和苏溪下过对手棋的,无一例外输了。

  众人很是兴奋:“传言果不欺我,沈惜公子的棋艺出神入化,实在佩服!”

  苏溪笑笑:“刚才那几盘棋,我可以将技巧讲给你们听。”

  时光在这一刻定格。

  刚才的棋局像是慢动作般,一幕一幕在她脑海中回放。不止棋局,她能记起任何她想记起的事。

  下棋时,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挑着扁担经过,桶里面的豆腐花冒着徐徐热气;

  抱着三支迎春花的小女孩大声地喊着“卖花啦”,她的后裤腿上有四个蓝色的补丁;

  一辆马车从闹市中疾驰而过,马儿踩在泥坑里,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一位胖婶的裙摆。

  马蹄声、脚步声、埋怨声,还有杨柳树旁河水的哗哗声,都深深地刻在了苏溪的脑子里。

  这奇怪的记忆力,是苏溪从小就有的本事,就像她脑海中存放着无数个画面,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拿出来。

  她“胆敢”教人下棋,并非她棋艺有多高超,只因所有的棋招,她全部烂背于心。

  苏溪按照最开始的棋面,摆好棋局:“这一招叫做暴雨梨花阵......”

  苏溪开始讲学。

  方才嬉笑玩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又是一番切磋交流后,黑衣男子感慨道:“皇上设了一盘珍珑棋局,我等都已试过,无人能解,不知沈惜公子是否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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