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6(1 / 2)

  柳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宋砚右手紧握着一根沾满了血的银簪。柳筝忙问:“有人刺杀他?谁?还没找大夫给他看诊吗?”

  冯策不停摇头:“他自己刺的,那根发簪是侯夫人的……”

  冯策觉得自己快说不下去了,背过身抹了把眼泪:“我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去找大夫了,但主子不肯让外人近身,谁都不肯,连之前常给他看诊的两位太医也不肯,还总喊冷,掰着嘴灌药都灌不进去。他从小一闻见血气、看到血色就这样,但已经很久没反应这么严重过了。”

  就是在刑部审案的时候,最激烈的反应也只是不停干呕、眼前昏黑、无力起身而已。

  柳筝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冯策还在说着:“我知道爷是想侯夫人了,他整天整夜地想她,可我不能带他去见她,一旦见面……别的地方,我只能想到大长公主府和章府,但他们除了传唤太医,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

  王初翠急得不行:“军爷你这话说的,我们连太医都传唤不到啊,我,我们能怎么办?”

  冯策一脸希冀地望着柳筝:“柳姑娘,您能不能陪一陪主子?什么都不用做!您就握握他的手,跟他说说话好不好?他是太伤心了,具体伤心什么,我虽不清楚,但大概有点儿症结在柳姑娘这吧……”

  柳筝抿唇,昨天带他去花房时发生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没想到她自认为没什么的话于他而言会是如此沉重。

  王初翠打来了热水,拿来了药箱,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是觉得宋砚缩在床上的样子让她看了难过。她是失去过两个孩子的母亲,最见不得这世上有孩子受苦。冯策跟她一起出去,守在了门外。

  柳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拿巾帕在热水里洗了洗,坐到床沿上,轻轻推了推宋砚的肩膀。

  少年乌浓的眉眼动了动,仍没有睁开的迹象。

  柳筝叠好巾帕,回想冯策的话。他闻见血气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那天他的的确确不是装的,是真的很难受才撞到了她……

  柳筝去握他的右手腕,他手臂绷得死紧,根本拿不起来。她又看他紧握簪子的十指,已经用力到发白发僵了。柳筝以指腹在他腕骨上轻轻磨了磨,轻声唤道:“宋官爷,醒一醒。”

  宋砚没反应。

  柳筝想了想,唤他:“宋砚?”

  还是没反应。

  柳筝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话。他说她不想与她们太生分,所以不希望她总叫他官爷,想听她唤他的表字或小名。他的表字……柳筝记不清了,小名还隐约记得。

  柳筝一手抚着他绷紧的腕骨,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胳膊:“……阿墨?”

  他纤长的睫毛猛颤了一下,柳筝忽然有了信心,小幅度地推他:“阿墨,阿墨,你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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