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听蕉”(1 / 2)

  苏巢终于挣脱了沈翳的手,痛快地咳嗽了两声,喘了几口粗气,歪头道:“哦,原来有私情的不是你和宋……”

  沈翳这次离她太远,没来得及动手,但眼瞅着“潮”字就要从她那倒霉催的嘴里发出音来,他赶紧使了个静音符,一张黄纸“嗖”地一声便贴到了苏巢嘴上,将她上下嘴皮粘到一起,免得轻轻一碰便碰出个杀身之祸。

  这静音符不是什么门派秘法,稍微有点道行的都可以用,只是没法解除,粘嘴上就让人半个时辰说不了话。

  其实沈翳刚把静音符拿出来就后悔了,可脑子没手快,不及反应便出了手,实是出于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段月白额角跳了跳,无视了正在用手指扒黄符的苏巢,继续说道:“师老太太死了,那传言中的情人要给她做八十一天的水陆道场,你说他们俩要是当真这么情比金坚……怎么这么些年也没成亲呢?但若是他俩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明公又为何要花这么多钱给一个不相干的老太太超度?”

  “沈兄,你说他是年纪大了真糊涂了?还是钱多烧的?”

  沈翳破天荒地被叫了一声“兄”,胳膊上窜起了一溜鸡皮疙瘩,心想:“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但沈翳此人,为人谨慎,不会在面儿上跟人起冲突,像是一团任人揉圆搓扁的棉花:“月白师弟的意思是……”

  段月白真是摸准了他的性子,更捏准了沈翳除了性格之外的另一个命门——他话是对沈翳说的,头却往苏巢看去:“沈兄,你当真不好奇他们二人到底是何关系吗?”

  沈翳心道:“我不好奇,我真的不好奇啊!”

  在他身后,苏巢把粘嘴的黄纸扯了老远,却还是不能撕下来,那道静音符好像已经和她的嘴唇子合为一体,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嘴张不开,嗓子还能发出声音,她边边把脑袋像鸡蚀米一样点出了节奏,边发出痛快的赞同之音:“唔嗯嗯!唔嗯嗯!”

  段月白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不知怎么就听懂了她的话,笑道:“苏巢师妹好奇啊!那我们就只能勉为其难地……一道去看看了!”

  沈翳二百年前就觉得,谁要是沾上段月白,这一辈子一转眼就得让他给磨没了。他脾气臭,当鸟的时候爱叨人,当人的时候爱揍人,没有什么修行上进之心,但偏偏对某些事情异常的一根筋。

  就比如师家主母这事儿,明明只管除魔便好,他非得去了解人家的过往,在人和人的复杂关系里插上一脚,实在是让他想不通。

  也不知道二百年前那大名鼎鼎的序临掌门,到底是怎么忍受这鸟师弟的。

  沈翳望向刚刚起身的宋潮青,面露求助之色,怎料宋潮青鼻孔里晃荡出那条白纱布,笑呵呵地说:“沈兄,我也是无奈啊。”

  “你无奈吗?我怎么没看出你有一点无奈呢?我才是真的无奈吧!”沈翳摇摇头,认命地跟在后面,一行四人,他只能管住自己,未免心里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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