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铂默之雨255(2 / 2)

如果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的话,她早就把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教宗埋进地里了。

“教宗阁下,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生怕他意会错意思,琳赛紧跟着补充道。

她就差主动替哈纳斯开门了。

幸运的是,女刺客辛西娅从内里把门打开,结束了琳赛的尴尬。

“啊,哈纳斯教宗?!还在想您怎么迟迟未到呢。”她面无表情地开口,就是连惊讶都懒得做作了。

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后,辛西娅用眼神示意琳赛道:“一切顺利吗?”

琳赛给她悄比划了几个动作:“安心,已经瞒过巡城骑士了。”

那边好!

辛西娅的心安定下来,她等着琳赛走进屋内,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的布局异常的简单。一张桌子配上六把椅子,最多也就加上炉上的瓦罐和散落一地的炼金武器。那些被当做杀戮兵器的东西如今却像草芥一样被随意搁置。

哈纳斯踢开挡在脚边的武器,拉过椅子坐在了桌旁,和维舍隔着一张桌面。

“要喝点什么吗?”

维舍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虚弱,哈纳斯定睛细看才发觉那个少年竟面色苍白如纸。

“咖啡吧。”他随口应道,接着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回事,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维舍没有应答,笑得很勉强。

辛西娅知趣地接过瓦罐,在里面倒进水和加工过的咖啡豆,重新放在炉上煮了起来。

琳赛推开远处的窗,让屋里的空气稍稍有所流动。

“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家伙,忍不住和他打了一架。”维舍说得倒是轻描淡写,“最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会让计划延期的。”

哈纳斯却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哈纳斯不愿相信维舍,只是维舍表现出来的状态确实差得离谱,或许一个稍微强壮点的普通人都能把他给宰了……等等,宰了他?

心底某个开关被触发,哈纳斯再度看向维舍的眼神却是变得微妙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不仅成果丰腴,而且实施起来也异常得简单。只需在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之前用地上的剑杀死维舍便成了。

他一直都知道,在复辟教团内部,维舍是对他地位威胁最大的人。他如果想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教宗,那么维舍就必须死。至于维舍死后教团需要怎么运营,倒是可以继续沿用之前的方针。

所以……动不动手呢?

哈纳斯面色变了又变,直到瓦罐里煮得咕咕嘟嘟地沸腾起来,他才似大梦初醒一样打了个激灵。

一股浓郁的咖啡的味道弥漫在屋里,咕噜噜的倒水身在静悄悄的室内清晰的响起。

他端起杯子轻轻呷了一口,心底的杀意渐渐隐去:“我自然不会怀疑这一点,你办事我一向放心。”

“感谢您的信任。”维舍细细地品着香味,入口入喉的苦涩似乎带起某些甜蜜回忆,他幸福地舒展眉宇。

“今次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遗迹里的事。”哈纳斯凝视着杯中颜色深沉的液体,缓缓道,“我们小看了山洛达的骑士与僧侣们,终究还是有一些人被他们发现了。”

维舍沉默了一会:“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不是在和我商量后续的解决办法吗?”

“你觉得我们反应应当如何?”

“把既成事实当成问题来咨询可没意思。”维舍淡淡地笑笑,“按照我对教团的理解,现在那群骑士的先遣部队已经被困在遗迹里了吧。”

“这……”哈纳斯的目光端得是惊疑不定。

他自问自始至终从没露出马脚,维舍又是怎么知道在遗迹里发生的事的?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困住他们,给他们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进而干扰他们的判断。”已经喝完了杯里的咖啡,维舍转着杯子,一边给哈纳斯支起主意。

“封印解除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了。我虽然没能找到其最后的部分,但分离权柄这件事卓有成效啊。”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再拖上几天,你觉得呢,大教宗?

“我觉得挺好。”哈纳斯欣然应允了维舍的建议,“那便再等等吧,到时候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维舍点了点头。

他将杯子递给辛西娅,又是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被续上。

“教宗先生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维舍问道。

“倒是那群白兰骑士,他们是不是将要完完整整地抵达铂默城了?”

“安心安心,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我已经提前规划好了处置他们的办法,这点还就得麻烦您放权给我了。”

“乐意之至……”

哈纳斯似乎就是带着这么几个问题来的,在有所了解后,他又接连问了几个没啥影响的问题。在看到维舍面色越发苍白,隐隐有咳血的预兆的时候,他断然起身告辞:“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维舍你便好好休息一会吧,咋们改日细聊。”

“也好。”

那笑容看上去苦涩到了极点。维舍就这样苦涩笑着目送哈纳斯离开。

门又一次被阖上。

“他已经走了。”又是过了一会,作为接待的琳赛回到屋里,坐在了维舍身旁,“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我明明在一瞬间感知到了他的杀意,但他却迟迟不敢动手。”

“有贼心,没贼胆。如果真的动手了,我反到会高看他一眼。但现在……”维舍苍白的面容迅速变得红润起来。他一改颓废虚弱的模样,中气十足地嘲弄道:“也就这样吧,盲目活在弹丸之地的家伙。”

“维舍,接下来需要我们帮忙吗?”琳赛问道。她看着那个少年,目光深处带有丝丝爱意,似乎满心满眼都有他的身影。

“帮我去盯着莫离身边的那个女孩。”维舍忽然停在了喝东西的动作上,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蹙眉沉思片刻后,道。

“那个叫歌尔娜的女孩?她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可能是忽略了一件事。如果那件神器既没有在商队里,也没有在白兰骑士身上,那么会不会有一种说法……”

“……它在最后加入此行的那两人身上呢?”

不过,怀疑归怀疑,真正开始寻找答案,也得等到这一日的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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