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战前夕（Before the big battle）13（1 / 2）
作战时间——
地球时：12月24日11时02分
行星时：27时32分
第七装甲师将全军的侦察兵精锐集中起来组成了一支特遣连队，全员将头盔的夜视系统还有运动侦测器开启，他们的目标很简单——直接突入第七装甲师位于新盖茨堡市西南部数十公里处的指挥中心，这里同时也是第七装甲师的陆航空军基地，这里在之前全军出击之后就突然断连，基地指挥官米勒少将完全联系不上。
整个基地目前已经完全断电，加之云端星已经进入夜晚，一切都在黑暗的笼罩之下。装甲车将整个基地给包围，特遣队从四周开始突入，将会对基地内的所有建筑进行逐一排查。
基地内部，各种战机都安静的停在在仓库里，看起来依然完好无损，但是连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发现，连队前往了基地内的指挥大楼，大楼的电子门被完全锁死，只得用焊机强行破开。
在指挥大楼的地下层，这里便是总司令所在的指挥室，一支小队直接闯了进去，偌大的指挥室内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在指挥室前部的中央，指挥室的主座上，一个人端坐在位置上，对于突然进入的特遣队丝毫没有反应，就这样在黑暗中静静的坐着。
“米勒将军？”
特遣队的人缓缓向这个位子靠近，为首的小队队长小声呼喊了一声米勒。
“接触的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队长向小队的成员说道。
一个小队成员非常小心的靠近米勒，他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米勒的身体，可以保证力道已经控制的非常小，但是就在自己触碰到米勒的一瞬间，米勒的头直接垮了下来，连着皮耷拉在胸前——他的后颈已经完全折断。
而就在同时，小队成员的运动侦测器开始出现变动！
“10点钟方向！”小队长大喝道。
全员将武器对准了10点钟方向，仔细观察着，明显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透明轮廓正在向小队靠近！
所有成员立即火力全开，两个人的电磁步枪直接调整为霰弹模式将电磁弹丸喷射，估计这只隐士也没有想到人类会这么快反应过来，自己都还没靠近，直接被大量集火。
凶狠的火力直接破除了眼前隐士的护盾还有装甲，隐身状态也同时解除，全身上下直接被射成了马蜂窝，倒在地上当即开始固氧化。
“殖民军的人说的没错，这些审判者果然有会隐形的……”看着眼前被击杀的隐士尸体，小队队长感叹道。
整个基地各处防卫军都发生了零星交火，经过将近一小时的全面清剿后，统计下来基地总共发现并干掉了五只隐士。
“发现尸体了！”
一个防卫军士兵有了重大发现，叫上了别的人来看——在一个空的战机机库内，基地里成员的尸体绝大部份都被审判者堆放在这里，整个仓库地面基本全被堆满。经过身份名牌对照，指挥基地的地勤人员，战机驾驶员，安保人员，各级军官的尸体基本都能够确认，全基地的留守人员几乎无一幸免。所有尸体当中，级别最大的是第七装甲师第一旅的旅长奥勒姆上校。
“米勒将军和奥勒姆上校的尸体已经确认了。”特遣连队的连长向尤阿希姆汇报道。
尤阿希姆背后一凉，好在自己领命成为前线指挥官与审判者在前线作战，如果自己留在指挥基地内，估计躺在地上的尸体就要多算上自己这一个了。
“先将这些尸体安葬吧，他们都是这场战争中牺牲的烈士。”尤阿希姆下令道。
在指挥室内，尤阿希姆正在和米德尔以及亚历克斯进行即时通讯，负责第七装甲师对指挥中心进行探查的战术指导。
“隐士这群家伙果然狡猾，真是感谢二位了。”尤阿希姆向两人表示感谢。
“不客气，这种情况其实相当少见，一般情况下，隐士只会被派遣到大规模的交战区域，但是就云端星现在的情况而言，显然称不上是大规模战场，这个星球居然会发现如此多的隐士，简直是出乎人的意料。”米德尔向尤阿希姆解释道。
“上一次我见到隐士，仔细想了一下，那得是在猎户臂会战时期了，当时和这群家伙擦肩而过，见识到了这群家伙有多厉害，反正他们就是战场瘟神，在哪哪就准没有好事。”亚历克斯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遭遇。
“长官，经过检查，虽然绝大部分战机的外观依然完好，但是内部电子元件已经完全损毁，是强制开启了自动损毁系统的结果。”一名特遣队士兵向尤阿希姆传来报告。
“看吧，说啥来啥。”亚历克斯无奈的说道。
“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是一些雨蛙运输机，因为并没有配备自行损毁电子元件的功能，所以依然完好。”
“看来也不全是坏消息。”米德尔说道。
经过对指挥基地损害程度的全面统计，第七装甲师的空中力量基本瘫痪，除了之前在市郊进行作战的机组幸存以外，留在基地内的基本全被隐士杀害了，最主要的是飞行员损失惨重，即使是还有多的战机，也没有会开的人。
“哼，审判者真是狡猾，知道他们自己缺少空中力量，就优先解决掉了我们的空军部队。”尤阿希姆叹气道。
“第十二舰队还有应对重力环境下的常规空军部队，应该够用。”米德尔说道。
在调查失联指挥中心的事情处理完后，米德尔便去稍微休整了一下，他来到了殖民军临时基地的食堂，由于绝大部分士兵为了明天对审判者战舰的进攻准备，都基本上赶往了第七装甲师的前线营地和行星防卫军共同驻扎，所以殖民军这边的基地内可以说是人烟稀疏，米德尔独自领了一些食堂准备的伙食，像是牛肉味的可丽饼还有可丽饼味的人造牛肉，外加一杯咖啡味的蔬菜汁，孤零零的坐在食堂内开动了起来。
“米德尔准尉！”
亚历克斯这时也来到了食堂，朝米德尔准尉打了个招呼，他的腿部机械义肢已经更换了备用的，状态感觉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了。
他拉开米德尔对桌的椅子，直接座了下来，隔着老远米德尔就闻到了亚历克斯他身上那股浓烈的烟味了，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在私下进行接触。亚历克斯的神情有些难堪，张开了口，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话，米德尔全神贯注的听着：
“嘶……准尉，不介意我抽根烟吧……”亚历克斯摆出了很痛苦的神情，一看就是老烟鬼了。
米德尔看了一眼食堂上方贴示的“严禁吸烟”的标识，然后又看回了亚历克斯处，他完全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甚至连该用什么表情应对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食堂内不准吸烟嘛，没事，反正现在那群小子们又不在，而且我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抽。况且，亚当舰长都默许了的。”亚历克斯说完后自顾自的直接将烟点了起来。
“主要是我还在吃饭……”米德尔在心理嘀咕道，自己完全不沾烟，面对亚历克斯的这种浓烈雪茄烟的味道搞的自己现在是完全没有食欲，牛肉味的可丽饼和可丽饼味的人造牛肉现在全变成烟熏味了。
“身体原因？”米德尔注意到了亚历克斯刚才说的话，顺口问了一下。
“呼……感觉好多了……米德尔准尉，你之前也观察到了吧，我除了自己的左手和右眼还完好，像是我的双腿和右手，还有左眼，全都是机械义体，都直接通过我的脊椎连着神经系统，虽然这些义肢在关键时刻挺好用，但副作用就是大脑产生的排斥反应使我经常感觉偏头疼，我也是因为这样烟瘾才越来越大，抽烟能使我的头疼好受一点，而且如你所见，越烈的烟效果就越好。”
“嗯......受教了，你的肢体都是因为战争失去的吗？”
“你猜的没错，都是因为战争失去的，呵，说起这个，准尉，你知道我参军前是干什么的吗？”
米德尔摇了摇头。
“你肯定猜不到，我以前是一名体育老师。”
“啊？老实说，完全想象不出来。”
“六年前，记得那时是2879年，开战的第四年，那会我还没参军，自己还只是一个近地殖民地的小学体育老师……”
米德尔专注的听着亚历克斯的叙述。
“和这个时代别的人老掉牙的故事一样，审判者打过来了，殖民地被攻击，人们被迫逃离。当时我都还在教学生们上课，警报突然响起，全校人开始紧急避难，本来我们学校的全部师生都成功登上了有虫洞引擎的撤离船，能够直接离开此地，但是……”
“但是？”
“飞船在进行虫洞跳跃时引擎被审判者的努特击中，使得飞船进行了一次不完美的跳跃，只有一半的舰体成功跳跃到了指定地点，剩下的一半舰体直接被虫洞强大的引力给撕碎，船上的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
“而且即使是另一半成功跳跃的舰体，上面的人也死伤惨重，主要是由于舰体变形的影响，我因此失去了我的右臂，但糟糕的还不只是这个，剩下的一半舰体由于内部结构严重损坏，空气泄露，舱内含氧量极速下降，我的学生，那些孩子们，有的明明在虫洞跳跃后都幸存了下来，但是却没能挺到救援船来临。”
“……”
“当时我因缺氧昏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后来了解到，我的学生们，没有一个幸存下来。”
“……”
“那之后，我毅然决然的用我的全部积蓄为我的右手做了极其昂贵的神经连接义肢手术，并且通过了征兵，誓要杀光我遇见的每一个外星杂种，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打了这么多年仗，我的别的肢体，也因为各种战事而全部失去了，双腿是被审判者的能量炮击中后烧毁，左眼是由于一次被炸毁的废墟乱石给弹中，真是糟糕的经历……好在参军后，士兵负伤补贴金很高，没花太多的钱我就将所有失去的部位全换上了神经连接义肢，虽然太多这种神经义肢造成的大脑副作用很大就是了，为了缓解痛苦，我也因此染上了严重的烟瘾。”
“……”
“总而言之，各种经历造就了现在的我，那群小子们所说的‘烟屁股’亚历克斯，哈哈，见笑了。”
“亚历克斯，你是一个真正的硬汉。”
听完了亚历克斯的叙述，米德尔从心底赞扬着亚历克斯，他一瞬间觉得亚历克斯的雪茄烟味不再那么刺鼻了，因为这是亚历克斯坚韧的象征，如果是在战场上闻到这股气息，想必一定会让人士气大振。相比之下，自己打了这么多年仗，肢体都还完好无损，简直就是奇迹。
“害呀，哪有你硬呀，米德尔准尉，我看过你的资料了，从审判之战爆发起就一直在前线，从头到尾整整打了十……”
“亚历克斯准尉，米德尔准尉。”
食堂里的喇叭突然响起了伍兹将军的声音。
“高级作战会议即将召开，请你们两个迅速前往会议室开会。”
“哈哈，真是不巧，差点忘了还要开会了，等闲下来了再接着聊。”
“随时欢迎你。”
米德尔此时也吃完了饭，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两个准尉非常友好的握了握手，便迅速前往会议室了。
会议室内，无关人员已经离开，伍兹将军已经将在线通讯开启，殖民军方面的门德洛夫，亚当；行星防卫军方面的尤阿希姆，克劳迪娅，还有爱德华。所有与新盖茨堡市有关的高级指挥官目前已经全部集中于会议室内进行通讯，就等着米德尔与亚历克斯的到来。
“既然全部人都来齐了，那么我宣布，对入侵云端星审判者的‘战舰侵攻作战’会议，现在开始！”伍兹宣告作战会议现在开始。
指挥室中间的三维作战地图开始显现，像是新盖茨堡市周边的地形，人类军队目前的部署情况，全部都非常明确的标识了出来，同时地图也通过联合作战网络同步到了参会指挥官们各自指挥室的地图生成器上。
“首先是我军的行动汇报，经过整整一天对于新盖茨堡市的支援行动，我军目前已经解决了威胁城市安全的审判者地面部队，同时获得了目前能够集合的本土防卫军的指挥权，现在将对全部部队进行集合整编，以便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在三维作战地图的上方，殖民军的陆军军团，行星防卫军的第七装甲师及附属的空军中队，新盖茨堡市城市近卫团，三股人类目前的地面部队的兵牌开始统合排布，行星防卫军自己的标志变成了副标贴在了所整合的殖民军标志下。
“三支地表常规部队现在共同整合为殖民军第12舰队联合作战军团，目前都已经在预定位置部署完毕。”
三维地图显示了全部部队目前需要抵达的部署地点，是在城市北部的近百公里远的位置，再往前百公里，一个红色的圈将地图上的区域给包裹住了。
“红色区域便是造成这次云端星危机的罪魁祸首，审判者的JSD级战舰，据目前的情报所知，敌方已经在地表传送了接近人类旅级规模的地面部队进行防守，如果要彻底击败这艘战舰，团结我们所能团结的一切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那和我军之前在新盖茨堡市周边交战的审判者规模差不多呀。”尤阿希姆说道。
“但是据目前情报显示，防守JSD级战舰的审判者地面部队，是盖亚和水天的混合部队，同时拥有不俗的装甲力量，防守肯定会相当顽固。”伍兹补充道。
一想起之前城市近卫团被审判者的水天部队揍的狼狈样，克劳迪娅的手里捏了一把汗。
“在我军正式发动进攻之前，门德洛夫将军会使用太空战舰的火炮对审判者进行先行攻击，之后常规空军会持续进行空中支援，与地面部队进行协同作战。”
“直接让太空战舰对地表进行轰击吗……想想都很壮观。”亚历克斯感叹道。
“作战时间定为地球时24日20点整准时开始，对应云端星行星时2时30分，也就是九小时后，全军在预定地点集结完毕后抓紧时间休整，任务时间一到，将会对审判者的战舰发动总攻击，以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克劳迪娅此时举手致意，伍兹看见后一下子想了起来。
“噢，对了，根据克劳迪娅上校送提供的情报，在距离交战区域非常近的距离，有新盖茨堡市一直以来组织挖掘的一个地下工厂遗迹。”
三维地图开始缩小放大，来到了红色区域旁边的一个小地点，伍兹将军将与高级AI有关的事情全盘托出。
“如果对审判者战舰进攻的任务顺利完成，我军会酌情考虑对地下工厂的AI进行最后挖掘……”
“异议！”尤阿希姆在伍兹说完话的一瞬间提出了抗议。
（注：这段致敬逆转裁判，跨度有点大，哈哈。）
“你有什么问题吗，尤阿希姆上校？”克劳迪娅问道。
“当前应该是我军全力对敌的时刻，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什么地下工厂，我认为克劳迪娅上校你的提议有些过于画蛇添足了。”尤阿希姆直接将自己的不满写在了脸上。
“尤阿希姆上校，挖掘工作确定为会在所有事情完成后才进行，而且由城市近卫团主要负责，况且那是一个智能危机时代的高级AI，我认为其战略价值值得我们投入相应的资源。”
“殖民军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们云端星人最清楚，那个坑纯粹就是阿拉米斯市长为了一己私利的产物！即使在这种关乎星球存亡的关头，他还是想着中饱私囊！”
“我知道你素来对于市长颇有微词，尤阿希姆上校，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们也是出于大局考虑。”
“哼，大局？说的好听，他利益的大局吗？”
两个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
“哎呀，有什么可争的嘛，真的是……”爱德华统帅在一旁劝道。
米德尔结合自己之前见到的阿拉米斯市长的给他非常有礼貌的印象，他完全不知道两边到底谁是正确的。
“肃静！肃静！”
伍兹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尤阿希姆上校，这件事早已决定，我军也分析挖掘出古代AI遗址可能会对战争整体有所帮助，除非有突发情况，不然不会临时改变安排，军令至上，就这样吧，散会！”
“……”
尤阿希姆不再说话。
会议结束后，除开远程参会的人，会议室里目前就只剩下了伍兹，米德尔还有亚历克斯三人。
“长官，尤阿希姆的提议其实我觉得不无道理，我在治疗时和本地人员聊过，那个阿拉米市长斯的风评确实不是很好，而且那个克劳迪娅还是阿拉米斯的亲女儿，很难说他们的动机没有问题。”
“克劳迪娅之前倒是给我们说过，这本来是城市近卫团的秘密任务，但是连爱德华统帅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这么想来，确实很可疑。”米德尔回想之前在城市里的经历分析道。
“这些我自然明白，本身殖民军在和自治殖民地军队协同作战时因为差别过大经常会遇见各种麻烦，但是，二位，你们有人了解过智能危机时期的具体历史吗？”
米德尔和亚历克斯摇了摇头。
“长官，我只是个体育老师，历史的事情完全不懂呀。”亚历克斯苦笑道。
“不了解那就去具体了解一下，如果克劳迪娅的话属实，下面真埋着一个高级AI，那我们还真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搞到……”
“总之，进攻成功后才挖掘对吧，反正那会儿入侵这个星球的审判者也被消灭了，都是顺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