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欢而散的聚会（2 / 2）

吴浩雄没有给方谦反驳的机会，直接叫来了服务生，指着方谦：“今天这顿饭他买单。”

“我买就我买。”英雄救美是需要代价的，但好在方谦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一顿饭他还是付得起的。

服务生很快双手端着pos和账单回来，方谦划卡之后输入密码，手里握着笔等待打出来的账单签字。

“抱歉先生。”服务生尽可能的用平和的语气说：“您卡上的余额不足。”

“怎么可能？”方谦顿时大惊，额头和手心满是冷汗，那张银行卡里起码有五万多块，虽然是十几人的晚宴，但点的东西又不贵，喝的也是寻常的酒水，不可能连一顿饭钱都支付不起。

“要不您换一张银行卡？”

方谦拿过账单，上面的金额明明只有一万多块，自己的银行卡怎么可能会余额不足，方谦不死心的又划了一次，可屏幕上依旧不断出现余额不足的提醒。

原本死寂的包房里，不知是谁浅浅的笑了一声，而这阵笑声宛如病毒一般在包房里此起彼伏。

方谦呆住了，他甚至忘记了打电话报警有人盗刷他的银行卡，此刻包房就像闷热的蒸笼，同学们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干柴枯草，不停地给蒸笼加热。

“已经买过了。”丁正元撞开吴浩雄径直走到方谦面前，接过他手里的账单对服务生说：“一会我和你们老板确认一下。”

“好的先生。”对于服务行业来说，察言观色就是这个行业亘古不变准则，这四个字很简单，但要真正理会却需要在无数次的实践中摸索出来，从服务生标准的笑容以及离开时的果断，就知道她已经窥探门径。

恍惚的方谦离开包房，走向卫生间，他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犹如亲身经历了一场焚天大火，如今烧的只剩下一具尸骸。

“乖乖的别闹昂，我又不是真心喜欢她，你说她要身材没身材，要颜值没颜值，我怎么会喜欢她呢。”

“这不都是我爸安排的么，谁让她爸是开发区一把手呢。”

“你放心，等这个项目拿下来以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她？干我屁事啊，又不会马上结婚，谈恋爱还不让人分手了？”

“你再忍几个月，等我回去的哈。”

“乖，爱你。”

身后厕所隔间的声音让方谦有些不安，身体像是不受驱使的朝着身后看去，尤其是听到开发区一把手的时候，可他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因为这个人他见过。

手机还没来得及挂断的严林正满脸阴冷的盯着他，要命的是厕所门口竟然传来罗素素的声音，大概是严林上厕所的时间太久了，罗素素有些担心。

很快严林脸上的阴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他走到洗漱台，似乎是对着镜子的自己又似乎是对着方谦说：“你说出去她也不会信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在这个晚上，方谦就像被压路机反复碾压过一般，原本剩下的尸骸也没保住，只有一地灰烬。

他望着被月光照耀下的海面，忽然一阵汽车咆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小男孩为了捡滚落的足球，跑到了马路的中间。

随着急速刹车的声音，方谦来不及多想，只觉得浑身剧痛，身体犹如被火烤一般，不过这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呼喊，男人的声音让方谦想起了刚刚父亲发来的短信。

“你银行卡里的钱，先我借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