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惨案(2)21(1 / 2)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伙计有些受宠若惊。

“他上了富豪排行榜吗?”

伙计摇头,“倒也没那么有钱。不过,2000年他已经有四五套中式庭院别墅,开大奔,外面养了好几个大学生作情妇,在湖州颇有名气。”

“这都不能上榜?”

“上榜的更有钱,那时候别墅也没现在值钱,”伙计说得唾沫横飞,越说越带劲,尤丫还不停给他递水,“可惜啊,都没了。这都是命!时也命也。好在,他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这辈子,值了。”

尤丫不解,“不会啊,如果一无所有,谈不上失去,也就不会有非分之想,可是,一旦曾经站得很高,很少有人会接受这么大的落差,他是因为这个疯掉的?”

伙计却摇头,哀叹道,“也不能怪旁人,这都是他自己作的。我听说他每个月都会去一家ktv,人家拿他当祖宗供着,月消费十来万,对于大富豪不算啥,可是,他顶多算个普通有钱人,加上其它方面铺张浪费,不破产才有鬼。”

江娟看向朱由榔,眼神哀怜,他扛不住,道,“我很穷,郭麒麟第二。”

江宁笑道,“臭美!”

骂建行嘟囔道,“哇!有钱人的人生真是丰富多彩。”

尤丫八卦心大起,“他也包养明星?”

“也就十八线的,像二三线大牌的不是不能,是养不起,她们会选择大富豪,他级别不够,”伙计喝了一口水,“你别看他这样,他以前很会做生意,号称湖州李嘉诚,只是没有他那么黑心。”

“既然他这么有钱,又这么会做生意,是怎么破产的?”

伙计看了下众人,“说出来,你们别不信。怪就怪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做鸭子?”尤丫话一出,大家脸都红了。

“有孩子在,别开车,”江娟警告道,“晋江文都不准开车了,你还敢乱说?”

朱由榔说,“别理他们,你继续说。”

“他呀,是个美食家。”

“吃货呗!”

“不信,能吃多少,把家产吃没?”

“拿茅台当水喝,拿人参鲍鱼鱼子酱当早餐,”伙计一五一十地述说着王坚国的骄奢淫逸,简直就是酒池肉林,“以前,我顶羡慕有钱人的生活,太潇洒了。”

“现在不羡慕?”

“羡慕,但不渴望。”

“人间清醒啊。”

朱由榔下结论说,“都是咎由自取,同情他干嘛?!”

“那该去同情谁?”

“贫苦大众、乞丐啊。”

“也不是所有贫苦大众都需要拯救,很多也是咎由自取,至于乞丐嘛,谁更穷还不一定呢,”江娟略带伤感地说,“你见过白天要饭,晚上在夜总会豪华包间玩公主的吗?你没有,我见过,不止一次,不止一个。”

骂建行说,“我听说黄山脚下的房子都是乞丐的。”

“不是和尚?”

“我以为是尼姑的。”

尤丫问,“他家人呢?”

“有钱人哪来的家人?”伙计说,“有钱时,老子是老子,没钱了,老子连孙子都不如。连精神病院都没送。听说他很早就给老婆孩子换了国籍,在外国买了房子,娶了洋妞,听说他破产,躲都来不及,老婆和他早没了感情,毅然离婚,孩子们也和他断绝关系,这并不悲惨,顶多算日常。”

“那你们老板算有情有义。”

伙计说,“算赎罪吧。王坚国后来不是没钱了,拿这客栈作抵押,钱很少,答应以后还给他,他是真仗义,出让金才十分之一,可是,后来他来赎,我们老板坐地起价,不肯给了。现在,你还觉得他仗义?--不对,你们可千万别到处乱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意识到失言,伙计赶紧封口。

“各位,菜来了,慢用。”

大伙儿还在回味,江苏真是个神奇的省呐,不说人口、面积、GDP、人均GDP等都无限接近韩国,且说古往今来,多少商贾出自此处,了不起的地方。

“我感觉自己连乞丐都不如。”尤丫叹道。

“这是事实。”江宁肯定地说。

江娟说,“宁儿,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

“对不起,尤姐姐,妈妈常教育我,不能和陌生人说实话,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连猪都不如,”江宁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

朱由榔扶额头,这教育水平,直女啊。

舟车劳顿,酒足饭饱后,大伙儿都躲在房里歇息。

“各位?!”刚才的伙计来敲门。

“何事?”

“晚上,附近有灯会,不知各位有无兴趣?”

“古装剧里那种?”

“那恐怕不是,现代人不作兴那个,以穿汉服唱歌唱曲的较多,古风歌曲,有翻唱也有原创,”伙计说,“都是年轻人,有些还算是流浪歌手。”

江娟鄙夷道,“怀揣梦想的有志青年?”

“算是吧。”

“社会真是堕落,唱个歌就算怀揣梦想,那算个屁梦想,古代,这职业连活着都不行,什么喜欢不喜欢,谁喜欢一天到晚给人唱歌?”

朱由榔擦着睡眼,“去还是不去?”

“必须去,”江娟说,“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讨人厌。”

伙计说,“各位如果也懂唱歌跳舞,不妨试试。”

“我特长是装空调,他特长是破案,可以吗?”

伙计脸色苍白,一脸懵逼。

在他眼中,这些人根本就是来自平行世界嘛。

也就眯了半个小时,兴味索然的江娟打开手机听许嵩,一首《雨幕》,大气磅礴,源远流长,不愧是大才子。很多人拿许嵩和周杰伦对比,其实二人完全不同,杰伦的易于传播,而许嵩的歌只有他唱才行。

“我说啊,那个乞丐,还真是孤独。”

朱由榔岔开话题,“我想听《双截棍》。”

今夜,整个南浔似乎都没有入睡,外面尽是灯笼高高挂起,沉浸在一片红色的海洋,身边传来经久不息的笑闹声。疫情后,还能这样旅游、欢闹,着实不易。

灯会八点才开始,大家七点就出发,在附近观赏夜景。夜晚的湖面透着深邃的光,毕竟这湖连着湖都已经过了几千年,都是活水,湖底不知道有多少淤泥和人类生存过的痕迹,中国的湖泊向来不清,却有一种厚重感。如果不小心掉下水,说不准还能收获一些沉银和幸运方便面的袋子--国人的素质就不多说了。

“太美了。”朱由榔赞叹不已。

只见,方圆十几里之内的建筑内都点上了大红灯笼,蔚为壮观。

“就好像穿越到古代。”

“他们用的都是格力空调,壁式,而且使用时长都超过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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