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把裤子脱了再说话88(2 / 2)

他已经开始为那些儒生们默哀了。

同时也做出一个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得罪这俩人。

陈景恪又说道:“我们的文章不只是给儒生们看的,更是给普通百姓看的。”

“所以尽量写的浅显易懂一些,最好是河边洗菜的大娘都能听懂,并唠上几句。”

方孝孺想了想,说道:“我懂了,这就动笔。”

于是就钻进房间开始创作。

第二天就拿出了一篇千余字的文章。

陈景恪看后,也是赞不绝口。

这篇文章用笔非常朴实无华,几乎没有使用生僻的字眼,也没有使用一些谁都看不懂的典故。

而且还是半白话风格。

内容也写的非常生动有趣。

腐儒们不是讲礼法和传统吗?不是说传统不能破吗?

那咱们就来讲一讲衣冠。

方孝孺从先秦时期的衣冠,讲到两汉,再讲到唐宋。

每个时期的衣服都是不一样的,你们不是要遵守传统吗?

那请问应该穿哪个时期的?

先秦时期更古早,你们就恢复先秦衣冠吧?

但根据我的考证,先秦时期的裤子叫胫衣。

也就是只有两条裤腿,没有裆部也没有裤腰。

有裆和腰的裤子,那是汉朝以后才出现的。

所以,你们在和我讲礼法之前,先把裤子脱了。

看到这里,陈景恪一个没忍住大笑起来。

先把裤子脱了,再和我讲礼法。

方孝孺果然不愧是第一大喷子,损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不过他并没有忘记本意,文章最后笔锋一转,又回到了剃发这件事情上。

你们这群腐儒连衣冠都不愿意恢复,又有什么脸面谈礼法?

明知道剃短发百利而无一害,却还拿礼法来阻止,你们就是草菅人命。

然后又分析了,这些人为何会反对剃发。

因为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享受国家俸禄和万民供养,不需要辛勤劳作。

他们有的是时间打理自己的头发,不用担心有污垢,也不用担心生虱子什么的。

就算生病了,也有最好的郎中救治。

而且维护礼法,就是维护他们自身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们才会反对剃发。

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万民的生死,还打着维护礼法的幌子。

实则一群伪君子。

陈景恪赞道:“方兄大才也,小弟佩服佩服。”

方孝孺笑道:“多赖景恪提点,你说的辩论之法确实好用啊。”

这篇文章,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入应天。

朱元璋看过之后也是笑个不停,还当成笑话讲给马皇后听。

马皇后也莞尔不已:“这肯定是景恪的主意。”

“一个鬼点子多,一个文章写的好,他们两个这是臭味相投了。”

朱雄英则羡慕不已,这么热闹的事情,竟然不能参与。

失望,生气。

这篇文章很快就出现在徐达手里,他也失笑道:

“方孝孺损起人来,那真是要命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徐允恭说道:“方孝孺文章辛辣,又有疯名在外,翰林院无不闻之色变。”

“总是有人不服,想要试上一试。此文一出,怕是有些人要声名扫地了。”

会不会有人声明扫地不知道,倒是有很多人被气的七窍生烟。

经过一番宣扬,方孝孺这篇文章在极短的时间,就传遍了应天。

而且不只是士林知道,普通百姓也知道。

这时候文笔浅显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大多数人都能听得懂。

而且将各种道理讲的也非常清楚。

顺便还给百姓科普了一下衣冠的变迁史。

以前老百姓哪懂这个,大家都这么穿,他们也就跟着穿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衣冠是经过这么多次变迁的。

尤其是裤子的变迁,更是让大家记忆深刻。

没办法,实在是方孝孺那一句,脱了裤子再说传统礼法,太有趣了。

这句话,也成功获得了百姓的认可。

很简单,比起那听不懂的之乎者也,百姓自然更喜欢浅显直白的话。

百姓也正是通过,这个鲜活的例子才知道。

原来那些口口声声喊着传统,喊着祖宗之法的人,竟然也不遵守礼法。

原来这些人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

果然都是一群伪君子啊。

虽然百姓们依然不敢反抗权威,但心中那杆摇摆不定的秤,已经开始往一个方向倾斜。

至于士林,态度就截然相反了。

看到这篇文章之后,那些儒生们气的直跳脚。

这算是将他们的底裤都给扯下来了。

嗯……各种意义上的扯下来。

更关键的是,蓝玉那群武将,直接将‘把裤子脱了再说话’给挂在了嘴边。

动不动就用这句话来攻击文官。

而且这句话正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很快就在民间流传开来。

善于活学活用的百姓,将这句话应用在各种场合。

但凡是有分歧,谁都说不服谁的时候,都会演变成互喷:

你把裤子脱了再说话。

以至于很多儒生听到这句话,心中就发憷。

世人终于见识到了,方孝孺的战斗力。

然后儒生们就分化了。

有些人忌惮方孝孺,打起了退堂鼓。

这种人可不好惹,还是别惹为妙。

还有些人则更加疯狂的针对,在各种场合宣扬其是儒家叛徒。

到了这会儿,礼法和剃头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消灭叛徒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就有一部分人,开始翻看方孝孺的文章,准备寻找他的漏洞。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然而这个世界有相当多的人,研究谁就会下意识的亲近谁。

比如有些基督徒,讨厌伊教就去研究,想要寻找对方的弱点攻击。

结果研究着研究着,就改信了。

这本来无可厚非,然而有些魔怔人,研究着研究着就成了殖人。

对正常人来说,其实怎样都无所谓。

但在外交圈子,这个特质是绝对要不得的。

外交,研究别人是为了对付人家。

如果研究过别人,就开始亲近别人,那将是灾难性的。

有些儒生,本来是为了寻找方孝孺的弱点,才去研究他的文章。

结果越研究,就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反而变成了他的支持者。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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