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汪曦也是修士！（2 / 2）
杜子瞳缓缓讲完这些，神情略有哀伤，似乎又是回到了那一场场厮杀之中。夜已渐深，杜子瞳望向窗外，仿佛是看到了那昏黑的战场！他仿佛看到了死去的战友，看见了为了掩护他撤离而牺牲的挚友，看到了奋不顾身冲向敌军，在临死之际自爆太乙金仙境界仙元的爱人！
魏莱拍拍了杜子瞳的肩膀，以作安慰：“老杜！”
“即便付出了如此惨重的牺牲，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竭尽全力，阻止那个存在对于上界和世俗人间的入侵！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彻底消灭它，只是通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战斗，不停地消耗它！”杜子瞳的神色严肃，看向魏莱，“但你的出现，或许能成为这场战事的转机。你身负造化灵根，如果真得能突破大罗金仙境的限制，达到那个未曾可知的境界，那这数万年的战事，便可以最终划上一个句号。在过去的数万年里，牺牲在战场上的人妖魔三族修士，也就都可以瞑目了！”
魏莱听罢，缓缓道：“老杜，你说这么多，让我肩上的压力好大！更难做出选择了！”
“你也发现了？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好好想清楚！其实，我也挺矛盾的，作为儒门书生，我该劝你加入儒门！然而作为你的好友，我该劝你不加入任何一个宗门！而作为从那个地方退下来的伤员，见识过前线惨烈的景象，我更想劝你慎重考虑后加入一个最适合你的宗门！尽全力修炼，早日突破大罗金仙境，问鼎那个未知的境界！虽然等到你突破大罗金仙境界限制的那一天，我很可能已经不在了！很可能已经死在了那个地方！但是吧！我啊！真的很想看到你的突破！真的很想替我那些已经死在战场上的亲人朋友好好看看！看一看，这几万年的战事迎来终结的那一刻！”杜子瞳深吸了口气，以强忍泪水流下，然后接着道，“抱歉！我说的有点多了！罢了，回归一开始的话题，我们说回汪曦！”
魏莱好似已经明白了：“汪曦是去了你所说的那个地方吧！”
杜子瞳点头示意：“是的！前不久，汪曦突破到了元婴境界！仙盟有规定，各宗各派，但凡有修士突破到元婴境界，都必须要前去那个地方，补充前线战事的人员折损！”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汪曦不去那个地方吗？”魏莱顿了顿，接着道，“汪曦才二十多岁啊！对你们动辄几万年的生命而言，她还是个婴儿啊！她是那么地厌恶战争！她喜欢绘画。从她的画里，我们只能看到安宁与祥和！沙场厮杀，同文文静静的她完全不相关！你们修士，就非要这么残忍，连这样一个刚刚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也要送去战场上？”
“谁又想这样呢！”杜子瞳神情落寞，接着道，“我的爱人，在她初次上战场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而她牺牲的时候，也不过只有几百岁而已！她又有什么错！要让她死在那个地方！但是我们没办法啊！如果我们不去，让那些可怕的生物突破联军的防线，攻入世俗人间！那对于世俗人间这些普通人而言，那便是一场无法去想象的灾难！我们在战场上的牺牲，何尝不是为了保住世俗人间这难能可贵的和平！”
听到这话的魏莱，意识到刚刚的话语有些过激，他轻拍杜子瞳后背，以示安慰。
杜子瞳的思绪，再次从悲伤中回归：“其实，仙盟的这个规定，也并非没有特例。就比如说，如果你是神品与超神品灵根的修士，那么在成仙之前，是严禁前去战场的。这恐怕，也算是仙盟对天才的保护吧！”
“汪曦是吗？”魏莱急切道。
杜子瞳摇了摇头：“汪曦是天品级木灵根！这在修士里，也算是佼佼者了！但达到不到神品级与超神品级。”
魏莱略有失落。
杜子瞳看到魏莱的神情，缓缓道：“另外，还有最后一种不用前去战场的方式！迫于各宗各派的压力，仙盟对规定做了补充。如果有修士达到元婴后，不愿意前去那个地方，那么这个修士便会被废去修为，遣送世俗人间！出于各宗门各流派对于门内弟子的偏爱，这些修士的灵根会被保留！也就是说他们仍然可以修炼，只不过在世俗人间，在稀薄灵气的环境中，终生也再难突破元婴！寿元也就不会超过两百余岁！如此一来，就算遣回世俗人间，这些人也不会对后方造成太大的影响！”
“那汪曦为什么不选这条路！”魏莱问道。
“因为绝大多数的修士，都不会选择这条路！选择这条路的修士，会被宗门除名，被师友鄙夷，自己的法器丹药全部被宗门收回。另外最关键的一点，选择这条路，就意味着你成为了逃兵！对于绝大多数修士而言，这是比杀死他还要难受！因而，只有极少数的修士会选择被废掉修为，遣送回世俗人间！”
“但还是有人选了这条路了吧！”魏莱道。
“是的，方才要杀你的那三人，便是选择这条路，成为了逃兵！”杜子瞳解释道。
“那三人那般可怕，你们仙盟，就这么放着这些人在世俗人间？”魏莱质问。
“这也算是仙盟对于新修士的历练吧！每一代未达元婴的修士，都要来到世俗人间历练！他们这些逃兵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仙盟给新修士的历练的一部分！”杜子瞳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汪曦这几年在钟江大学教授国画，便是属于她的历练！恰是由于汪曦在世俗的几年历练，方才突破金丹枷锁，成就元婴！”
“历练嘛！我还能再见汪曦嘛！”魏莱低声轻语。
杜子瞳看了看魏莱，最终下了决心：“对于你，或许有条路能让你早些见到汪曦！那就是成为真正的‘散修’！
“散修？”魏莱诧异。
“没错！”杜子瞳接着解释，“我们对这些逃兵，有一个统称，我们称他们为‘散修’！但这并非是‘散修’的原本词意。由于宗门体系的完善，以及大筛选制度的实行，那种原本的无宗无派独立修行的‘散修’消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这些被逐出宗门废除修为的修士。他们被禁止加入各个宗门，最终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散修’！考虑到你想早日去往战场，早日见到汪曦，那么就不能加入任何一个宗门，避免被宗门看管保护！如今的修仙界，奉行法治！只要在法律框架内，没人可以违背！因为这关系到气运，这些以后再跟你说。所以，只要你是‘散修’，各个宗门就管不到你！另外，你身负造化灵根，有演化推演万法的独特能力，如若拘泥于一门一派，对你而言或许并不合适！所以，我建议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散修’，而不是那种逃兵式的‘散修’。如此一来，你便可以不受宗门流派限制，也可以不受仙盟成仙前步入战场的限制，可以在达到元婴后，就前去战场上，同汪曦相见！”
“好！那我就选择这条路！去做一个真正的‘散修’！”魏莱坚定道，“为了早日见到汪曦！”
杜子瞳长叹一声：“也是讽刺啊！人家修士成为‘散修’，是为了逃避参战，苟延残喘！你倒好，成为‘散修’是为了早日前去战场！等带你回到上界，你恐怕会是上界唯一的一个‘散修’了！”
“那肯定很精彩！”魏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