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即悲又愤(2 / 2)

大厅里头有一显得落魄的年轻书生,他身边跟着一名青衣书童,喝着的是三两银子一壶的酒,而书童站在他的身后,两人皆是面容有苦,死死盯着那弹琴女子。

“人间能得几回醉

轻音绕梁犹在耳

秋风划过满地金

花还是那花,昨日傲立枝头,今儿躺在满地泥泞间,一朝醒来,奈何已经是天变!小乔~”年轻的书生心里既悲又愤,心上人就在眼前,昨日还嬉笑眼前,高不可攀,可今日却沦落在这,抚琴为众人,抛头露面。

女子一曲罢了,自有丫鬟细心帮她把桌上琴收起,待退下了后间,大厅里才有人反应了过来,手掌轻拍。“啪,啪,啪。”

这时众人才记得鼓掌作和,顿时掌声如雷。

最先鼓掌的自然是离琴桌极近雅间里的刘凯,他虽岁小,可最先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就抬手鼓掌。

大厅里头如雷的掌声落在落魄书生魏哲海耳中,却又如遭雷打,他虽然已经考取了功名,但哪想到,自己的恩师如今踉跄入狱,家中所有人都被贬为贱奴,他自然知道恩师的品德,肯定是被人陷害中伤,打死他都不信,恩师能做出那事。

他辛辛苦苦读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鲤鱼能越得龙门,回家去把恩师的小女儿给娶了,谁能想到的,他寒窗苦读刚刚考了个探花,虽说不及状元那般,可也算是前三甲呢,就听说恩师犯了事,家都被抄,他自小喜欢的心上人被充放司教访里,当真的是老天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为了这事他滞留帝都,魏探花费尽心思才打听到了,小乔被放来了帝都的清妙楼,心如死灰的魏探花,今儿一大早就来了,终于是能看到她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心里就更加郁郁。

他的身旁走来了两年轻男子,皆是一身白袍,腰挎白玉佩,头饰文士巾,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探花郎,怎么地就一个人在这饮酒啊?“

闻言魏探花抬头一看,却是同科赶考的同窗,排在他后面的第四第五名,他虽不喜也只好咧嘴一笑,招呼他们两一起坐了下来。

“探花郎是有什么烦心事吧,这都挂在了脸上,能说来听听吧?”满堂的厅客原本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待到这两读书人的到来入了座,有眼尖人发现,这三人可不得了,都为当今新进的探花与两名进士,顿时有人就走了过来,这时能与这些注定今后为官者结缘,怎么都会是个不错的机会。

满脸落魄悲凉的魏探花无法推脱,与前来打招呼的几个人拱手做礼,一番客套后三人才得坐回,耳边才算落了个清净,“两位可听了刚才那女子弹琴?”

“哎,别说了,刚进来就听了个尾,还未细听就罢了,怎么了,魏兄可是看上了?”这是第四名进士,鲁洲人士,陈家大族子弟,陈永其,他可是钱多背景大,还大了魏哲海一岁,可还是自甘降低身份,尊称一声探花郎为兄。

“别说了,那个可是我的恩师的小女儿,今儿沦落在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探花郎倒也诚恳,直接把事点明。

“这不好办了,进了司教访,这辈子就不能脱离贱籍了,魏兄想怎么做?”陈永琪闻言脸色也是变幻,入了司教访五年不得赎身,这是大周铁侓,谁他娘的知道,五年过去,这人还是当初那人吗?

“咱换个地方说话吧,在这大厅中,人多嘴杂的,别让人闲话了。”另外那个插了话,毕竟有些事还得靠人为的,他已经看得出来,这陈永琪是想拉拢魏探花,毕竟在大周东边的鲁洲,陈家势大钱多,一个被充进了司教访的女人,就算这是帝都,想要捞其实不算难,也许会花很多银子。

“也好,咱换个雅间,顺便把魏兄的恩师女儿也叫过来吧。”陈永琪顺势,魏探花苦笑了从了他们两个的提议。

换过了雅间后,三人又重新坐了下来,雅间就与外头大厅待遇不一般了,每个雅间都会陪着两下人,重新泡上了上好的茶水,还上了一壶好酒,缈缈茶香悠悠酒香,桌上摆了三份甜点还有三份咸点,两名丫鬟抱手站在一边候着,“你去帮我请刚才弹琴小姐。”

司教访当然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喝花酒听小曲,听书讲古,看杂耍魔术,陈永琪吩咐那丫鬟去请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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