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棋算（1 / 2）

凌霜同赵青青走在前往六扇门的路上，这条街道人流量不大，即便是这个时辰了也依旧没多少商家叫卖，算是玄天城里比较冷清的地方了。

两人边走边闲聊，打发着路上的时间。

既然答应了赵青青去帮忙查案子，那六扇门里前七起案件的卷宗凌霜还是必须看一遍的，也希望能从里面找出一点突破口。

于是一刻也没有耽搁，赶赴战场的，正是六扇门的救星——凌霜凌先生，和他的某个赵姓女助手。

赵青青聊着聊着，忽然好奇地问道：

“你真有这么喜欢下棋吗？”

凌霜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即便无人对弈，也可自娱自乐，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下棋，我想不出什么样的家伙能够像你这样，自己跟自己都能下一整天的棋。”

凌霜笑着摇头：“也有道理，不过真要说多喜欢倒也未必，用习惯这个词更加准确。”

“习惯？你以前经常下棋？”

凌霜微微一笑：“卜算之道也有诸多分支，最简单的是我常用的掐指一算，而有的人则是通过法宝辅助推算……我以前给妙菡讲过的一个睡前故事，有个皇后喜欢问一面镜子自己谁是最美丽的女人，这就是很典型的魔镜占卜。”

赵青青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下棋，也可以用来占卜？”

“棋算之道，在整个占卜体系中也是出了名的难，我记得小时候经常被师尊押着下棋，以作棋算的入门，久而久之，下棋也成了我的习惯了。”

赵青青眼前一亮，从凌霜的话语中提取到了有用的消息：

“你还有个师尊？那你现在能联系上他吗？”

凌霜停下来脚步，默默地看了赵青青一眼，最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已经仙逝许久了。”

赵青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却被凌霜阻止了下来。

“用不着说什么道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放下了……”凌霜继续走着，不知道是讲给旁边的赵青青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如果我的师尊若是真的还在世，想必解决你的问题是易如反掌吧，是我学艺不精，让你失望了。”

赵青青疑惑道：“令师这么厉害吗？”

凌霜像是在开玩笑一般，打了个哈哈：“没准人家是天下第一的修士哦？”

赵青青不满地白了凌霜一眼：“天下第一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疲懒的货色，而且全天下都知道，天下第一的修士是五百年前的玄天剑主好不好？”

“没准人家是玄天剑主的师傅呢，师傅总比徒弟强吧？”

赵青青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个有些危险的微笑：

“那你下一句话是不是就要说你是玄天剑主的师弟了？”

凌霜得意地笑：“聪明，所以以后对我方尊敬一点，我可是你偶像的师弟。”

赵青青闻言，有些疑惑地道：

“偶像……那不是西方佛学的词儿吗，你说这个什么意思？”

“所以说你没有妙菡那么有意思，还是从小养大的白菜懂我。”

“谁叫你天天跟妙菡扯些胡言乱语的东西，都把人家带坏了。”赵青青忽然奇怪地问道：

“那你既然下棋只是个习惯，为什么不跟妙菡下啊？难不成自奕是那个什么棋算的独门法决吗？”

凌霜耸了耸肩，语气很轻松：“不，原因其实很简单。”

“嗯哼？”

“我下不过她。”

赵青青闻言，忽然一愣。

她同凌霜其实手谈过几把，结果整个局面呈现出一边倒的势头，对棋道一知半解的赵青青根本接不住凌霜那迅猛的进攻，那种穷追猛打，不给敌人一丝喘息机会的棋路给赵青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当时她就觉得凌霜的棋力强到离谱，甚至怀疑就算是整个玄天城这家伙都难觅敌手。

现在知道他是个从小下棋的练家子，便也没那么吃惊了。

但是凌妙菡那小妮子，居然能下赢这个怪胎？

而且看凌霜这一副宁愿自奕，也不愿意找凌妙菡的样子，没准是个碾压局。

难道她真的是个天才？

……

……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穿越了大街小巷，来到了玄天城中间的地段，面前是一座庄严堂皇的建筑物，两侧各立着两根大红柱子，左边那枚竹子上刻着“替天行道”四个漆黑大字，右边则相对应地刻着“为民除害”四字。

仰头望去，一道龙飞凤舞，尽显正大光明，冠冕堂皇的三子牌匾挂在屋檐上，看着那六扇门三个字，无论是谁都难免心头一颤，为之心悸，实实在在地有着威震宵小的雄风。

这可不是错觉，凌霜能够感受到在这个牌匾上传出来的玄妙道韵以及隐藏在其中锐利难当的灵气，常人或许难以察觉，但越是有修行的本事，越会被这牌匾中隐含的“意”所影响。

毫无疑问，这是某位顶尖大能亲手所书，甚至在书写的时候加入了自己的灵力道韵，方才使得则会原本只是凡物的牌匾超凡而脱俗。

而凌霜大概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心底里忽然一笑：

“看来那丫头……这些年来做的还不错？”

虽然因为失忆，心底里那个身影有些模糊不清，但凌霜还是因此感到了由衷的欣慰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