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辞别之日（2 / 2）

“我很期待那一天，傻丫头，只是你身上的担子越走越重。我怕到时候即使搭上我的姓名都无法救你。”望着玉茹水离开的背影，亦如那个雨夜，他们仅存的五人还不知未来要何去何从。只有那个女子毅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回黑暗。

“好黑啊，沈庄主，这是什么？”凌飞月趴在一个石质的容器上，容器上方有一个小孔，凑近看去，孔中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其中有轻微的响动。

“呵呵，小师叔，那是寻剑蚁。常年生活于地底，以铸剑用的稀有矿石作为巢穴材料。所以能够高效地搜寻到一些矿脉，是我们经常探索稀有矿石的得力助手。”一边说着沈铁三一边打了一个火决，石质的容器被火一照便变得通体透明，里面的小世界也变得一览无余。此时凌飞月才看到他刚才所感受到的响动是什么了，那是一整排食剑工蚁正在筑巢，一排工蚁的口器都夹着一块石头，这些碎石头的来源显然便来自于这个容器。容器的内部此时已被食剑蚁凿成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小孔，如珊瑚一般的纹路中不时闪烁着幽萤的白光。就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这却是出自于大自然的手笔。

“它们这样采石，不会把容器凿穿吗？”凌飞月出身地盯着这些蚂蚁的动作，如此微小的存在都能举起比自己重千百倍的物体，真是奇妙。看着看着凌飞月不自觉进入了当时在拍卖行时的那种状态，此时这个洞中的世界被凌飞月一点一点的剔除，剥离，无限接近于物体的本源之气。这时他便能更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响动源头来自于食剑蚁的腿部。它的每条腿都在以一个固定频率膨胀收缩，这种运动所产生的气最终被传导到了每个脚的顶端接触石子的地方，石子便被这些气所托举着。

“没错，那便是食剑蚁能搬动比自身重的物体的原因，你所看到的腿部膨胀收缩是蚂蚁的肌肉群在不断运动中所产生的振幅，这就是食剑蚁的‘气’，它赋予了食剑蚁生命和力量。”出神的凌飞月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玉茹水已悄悄来到了旁边，正歪着头观察他出神的表情，不禁温柔的笑了起来，替他解释着这位小徒弟刚才所看到的奇妙反应。

“还有，傻徒弟，若是食剑蚁真能凿穿这个盒子，沈家还会用它来容纳它们吗？看上去挺聪明一人怎么有点傻乎乎的呢？”一边说着玉茹水象征性的摸了摸凌飞月的额头。

“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小娃娃放心，这东西要想凿出一个坑至少需要百年的时间，到时候这些蚂蚁早已不存在了，就算真能有活过百年的食剑蚁，那可比这个盒子赚的来。”沈溪年揣着袖子在一旁挠有兴趣地看着师徒二人的小动作，感觉自己都年轻了许多。

“好了，走了。老沈，我的事可不要忘了哦。”说着玉茹水便准备离开山庄，这才循着踪迹找到了正在出神的凌飞月。

“啊？师父，咱们这就要走啊？”

“是啊，不多待一晚吗？明日清晨再动身也不迟。”

“不了，山庄里人太多，难免有拘束。我还是喜欢山野的情调，天为被，地为床，人生得意尽逍遥。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再说我也不是能闲下来的人。正好呢，让我这个乖徒弟吃吃苦，在花飞城安分惯了，不多吃吃苦怎么成才。是吧？乖徒弟？”

“不......不错，师父说得对，徒儿仍需江湖历练，安分闲宜是大忌！”凌飞月本来还想多留一晚，毕竟如此美味的佳肴其他地方可不好找，不过看到师父态度这么坚决，便立马改了口。

“哈哈，好吧。那我也不再留你们，一年之后，记得来取剑便是。”

“一定，老沈，不用送我们了，我们走了。”几人本来便离庄门不远，一番寒暄便已到了大门口。玉茹水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沈溪年接茬，摆了摆手便跟着凌飞月出了庄门，继续向北走去。

沈溪年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一阵秋风吹过，将二人的影子吹出了几点斑驳。不知是不是自己老了，居然看到影子中有人向他招手。老先生，杨二哥，玉茹水以及年轻时的朋友，他们就站在那里，等着他赶上来。等着他可以和他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