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缘之人（1 / 2）

“师父，歇歇脚吧。晚上之前应该可以进城。徒儿给你抓几条龙鲤让您尝尝。拜师宴没吃上，吃几条龙门溪的龙鲤也不亏。”

“好啊，为师也好久没尝过鲜了。我听说这龙鲤只是春秋时节才有。不知这春时和秋时的鲤鱼又有什么区别？”玉茹水撑了撑细腰，就势盘腿坐在石头上，歪头看着自己跃跃欲试的徒弟。

“嘿嘿，论功法修行，一万个徒弟都不如师父您，但论这花飞城的奇物，还是我比较了解。这龙鲤啊可是大有来头，春时昆仑山脉雪山溶解成水，一路顺流汇入各大溪流。其中上千百万条龙鲤便被河流冲刷，一路顺流而上溯入龙门溪口。这个时节的鲤鱼还属于幼鲤，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而且肥美香甜。而到了秋时，龙鲤成熟，成群结队逆流而上溯回昆仑。这个时节的鲤鱼肉质紧密，上好的龙鲤甚至能咀嚼出牛肉的口感。啧啧啧，想想就流口水呀。”凌飞月一边向师父介绍着龙鲤的鲜美，一边着手削出一根木矛以备捕鱼用。作为品鉴龙鲤的好手，凌飞月也从沿河渔夫身上学了几招散手，捕捉龙鲤的矛头颇为讲究，龙鲤本身比较滑溜，太尖锐的扎下去便会打滑，太钝的话又无法扎入龙鲤体内，所以捕捉龙鲤用的矛尖需要多个组合，每个尖上再削出些倒刺，这样可以在龙鲤想要挣脱时勾住它。这样的配置才算得上一个合格的渔夫。

凌飞月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巡视着在溪面来回游动的目标，他要寻找一个绝佳的目标。水面上都是猎物，但总有那么几个是鱼群中最吸引人的。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如果随便下矛，那就像往湖面上砸了一块石头，所有的鱼都会惊醒，那时想再快速找到极品捕捉它就难如登天。此时的凌飞月聚精会神，将自己的五感放到最大，还原着水下的景象。这也正是水行所带来的一种天赋，接纳。接纳一切的感觉，即使里面游荡的鲤鱼再多，但总有那么几个异动无法逃过他的感知。这便是今天真正的猎物。矛起，虽然只有刹那，但玉茹水还是捕捉到了那个眼神，洞悉一切，无法令人反抗，世间一切的本源都无法规避这样的眼神，此时凌飞月便是世间的一切，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你要是把你的天赋老老实实用在修行上就好了。”虽然有些厌烦这个眼神，但她知道那只不过是他的一道影子。影子，是无法被恨的。

“啊？师父您说什么？什么天赋？”凌飞月将捕捉到鱼甩在岸上早已围好的石圈内。这是他给自己师父做的第一顿饭，可不能含糊。

“我说你学捕鱼的这份心要是放在修习功法上就好了。师父也就能省省心了”

“哈哈，没办法，徒弟学什么都快，捕鱼也是一种修行方式嘛。眼力，判断力和手上的力道都要恰当的把握才能捕到上等的好鱼。这龙鲤不需要太多的佐料，天然的篝火放上去这么一烤，清香扑鼻。那个味道，啧啧。师父，我这就给您烤上。”凌飞月手上不停，一边在旁边另一个石圈上架起了火，一边将鲤鱼杀好，等火势稍旺便上烤架。

“油嘴滑舌。”玉茹水托腮就这样盯着自己的徒弟娴熟地来回忙碌着，什么也不思考。渐渐呆住了。“其实，这样也挺好吧。”

“嗯，好香的鱼。若是世间还有这般美味，做一个游荡在这世间的野鬼也值了。”玉茹水的发呆被一个年轻人的惊叹打断了。青年手执一柄碧青色的长剑，没有多复杂的包裹，也并无隐藏之意。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正在烤鱼的凌飞月身边，就势蹲下向玉茹水抱了抱拳便看着正在炙烤的龙鲤。

“这位小兄弟，可否讨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