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驯服死亡的唯一办法就是直面（1 / 2）

“这几天的粥味道变了，有点苦。”

老吴头突然这样说，正沉浸在自己想事情的李先天不由一愣。

他舀了一勺自己喝下，发现跟平常的味道一样。

“苦在哪里？”

“里头渗满了比我一个老头还多的死亡恐惧，还能不哭吗？”

话落，李先天便有些无言。

他的感应系统早两日已经更换完成了，但是他却没有再次上线进行机甲比赛。

甚至格斗场次都减少了。

第一次的死亡，那是如同过场动画一般，是英雄手中的箭，他并无太多感触。

唯有这一次，绝望和无力充塞在他的心头。

太真实了。

那黑压压的虫械，充斥了视野的全部，爆炸的声响，让他只能听见这一切。

死亡被拖延的很漫长。

他有足够时间去品味。

沉默不语的李先天，很明显让出了话语的主动权。

老吴头放下了粥勺，面前一阵机械变换，投下了一片光屏。

“你来到这里不久，光脑就建立了你的行为模型。”

“偏向秩序友善的模型，行事不偏激，你确实是这里少有的那种人。”

光屏之中，李先天在此的言行举动，都被一一解析。

强大的科技配合心理学，以及丰富浩大的数据参考，他整个人都被完全破析开来。

“帝国看似秩序，实则潜藏着无数的混乱，而虫族看似混乱，却在虫母的掌控之下，有着绝对的秩序。”

“我们天然就是混乱中立的阵营，似你这等人格模型，已经很难出现的。”

他放出了另外的帝国人族的平均值，可以见到，他们面对动荡的适应性更高，甚至他们本身就是混乱动荡的一份子。

“所以，死亡啊，是你们执迷的心障。”

他眉目之中，是对死亡的漠视，拳头之上戴上了一个尖锐的骷髅指套。

两人已经来到了虚拟世界的格斗场。

“面对心障，要么打破，要么，就习惯它！”

砰！

无尽的黑暗袭来。

李先天的数据身躯重塑，他再次出现在年轻的老吴头面前。

“再来！”

被击败，被打倒，被硬生生揍晕直指死亡。

痛楚混合着血液，在虚拟空间中肆意的流淌。

“你享受到了胜利，你也品尝到了其他人享受过的死亡，你竟然就此畏惧它！你谈何勇气！”

砰~眼眶崩裂，他感觉整个天地开始旋转起来，老吴头的话语在他翻滚的脑浆中沸腾。

“你带给其他人死亡，你不珍惜其余人的生命，等到你面临死亡，怯懦绑住了你的四肢，恐惧充斥着你的心灵，你哪来的权利？能够进行审判！”

不再是切磋性质的教学，老吴头就好像是一头享受血腥的狂兽，一次一次的将他撕碎，言语成为更加尖锐的武器，撕开了他厚重的心灵防护。

“你当死亡如玩物，肆意的播撒，却又不敢真正的拥抱它，你越恐惧，它越存在。你的拳头里面，没有意志！”

双臂格挡被连环重拳砸击，直到他的手撞到了自己的脸上，一记直拳毫不留情的出现，送他渡入了无边黑暗。

“看清它！”

“碾碎它！”

“容纳它！”

“面对它！”

“告诉我，你的选择！”

死亡每过一会儿就要来临，战斗的压迫让他无暇痛楚，被撕碎的精神，被揉成杂乱的一团，他的记忆都开始混淆。

直到他脑海中闪过了那一则画面。

沉默的方桌旁，他一人面对着奔的父母，奔的父母亲拒绝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