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报答（1 / 2）

安东跟在他爹的后面，他爹不知道路了在转过头问安东，他们就这样走，一路上能碰到不少人，扛着锄头的，背着背篓的，安东的爹就拿着一个麻袋走在路上。

“我儿，你咋去的无人区啊？”安东的爹走在路上突然发问。

安东不知道为什么他爹突然问这个，就说：“迷了路就到了。”

“也在墙那边吗？”他爹继续问。

“差不多。”

“无人区咋样啊？”

“破破烂烂的，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

“哦哦……”安东的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安东和他爹继续走在路上，从土路从到石路，从小路走到大路，路上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我儿，你还记得那个墙的位置不？”安东爹突然又问。

“墙不是就在那儿吗？”

“我说的是你去的那片区域的墙。”

“记得，”安东拉了一下他爹的衣角，然后指了指他们侧边的高墙，“爹，就在那边，要走不短的时间。”

安东的爹停下了脚步，顺着安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走多久？有从家到这儿的时间久吗？”

安东抬起头看了看太阳，眯着眼数着格子，“一下、两下……”，安东估计着从家到这儿的时间，他们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

“爹，比走到这儿时间多一点。”

“哦哦……”

安东的爹点了点脑袋，就继续开始走路了。

等接近第六大区的时候，路上出现了几个背着书本的小孩。

安东的爹看着半大个孩子背着包，就低着头问安东：“他们背个包干啥？是不是你前天说的那个啥堂的？”

“学仪堂，最近新开的，专门给第六、第七大区的孩子开的。”

“你这孩子消息还怪灵通嘞。”安东的爹笑着说。

安东没有笑，因为他去不了，哪怕是去玩，也没有他的份。他只有在田地里跑，一直跑到长大成人，然后自个儿成个家。

安东的爹看着安东的表情，他说：“我儿，你是不是想去耍？”

“我不想去耍……”

安东抬起来头看着他爹，他爹也看着安东的眼睛，安东继续说：“我想去学知识。”

安东的声音很小，比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小，比鸟站在路边枝丫上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小。

“要钱不？”安东的爹问。

“不要，他们说只要过去，就……”

安东的爹露出几颗牙齿，大笑着对安东说：“不要钱咋不去，指不定还包饭！”

安东的爹又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和隔壁区的铁匠的争吵，然后他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慢慢地把眼睛从安东稚嫩的脸上挪到了前面的路上，又慢慢地点脑袋，然后喃喃道：

“就算是要钱咱也要去，咱不能这样一辈子看不见外面的……”

安东不知道为什么他爹改变了主意，安东只是点点头，说：“爹让我去我就去，我听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