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迷离(1 / 2)

三人便继续站在这堂屋之中四处观瞧,等待那亡魂再次出现。

只是这次他们等了许久,却再也未瞧见半个鬼影。

胡陆心中稍稍有些不耐烦了,他指着那靠墙的木梯说道:“要…要不,我们上二楼看看?”

“也好”,秦仲点了点头,心想那刁阿黎当年剜眼自尽于梳妆台前,可如今在一楼却并未看到那物件,大概是放在了二楼的卧室。

想到此处,他再次行至队伍最前,接着便脚踩那布满灰尘,吱呀作响的陈旧扶梯辗转就上了二楼。

秦仲站在楼梯口往里张望,果然在紧靠墙角处看到了一张黑沉木做的梳妆台,而刁二全的亡魂此时此刻就杵在梳妆台前,虽然台面之上空空如也,却是残留着薄薄一大片的深褐色污迹。

再看刁二全的鬼魂时,却见他的身子微微地前倾,随后又缓慢地俯下那原本就有些佝偻弯曲的脊背,接着竟将自己那张惨白可怖的鬼脸缓缓向正前方探去,就好似此时此刻梳妆台前正有人坐着一般:

“娃呀……,你可是不如小时候那般清丽了……”

刁二全的眼神空洞无光却又带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人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片刻后,那鬼魂再次消失不见,只留三人默默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言。

秦仲缓缓地走到那方浅黑色的木质梳妆台旁,他低头观瞧,看到了那滩色泽深重的陈年污迹,心中判断应该是血迹干涸后历经多年所残留下的......

他面色凝重地盯着台面上那滩血污留下的痕迹,仿佛便看到了有一位面容清秀的女人正静静地坐在这里,她望着梳妆台上曾经放置的那面镜子,死死地注视着其中倒映出的自己那满是仇怨的面庞,尤其是那双生得水灵却又给她带来了无穷厄难的眼睛......

她心中好怨......,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如此凄惨......

“咳!咳!咳!......”

一阵带有极强窒息感的剧烈咳声将秦仲的思绪从想象的画面之中给拉了回来,他立刻转身看向了那声音的来源处。

却发现那刁二全的鬼魂此时此刻正躺在身后的床榻之上挣扎不已,只见他双目突出嘴巴张得老大,看其姿势就仿佛有人坐压在他的身上,并用手中的麻绳狠狠的勒着他的脖颈,鬼魂用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喉咙,嘴中含糊不清地叫到:

“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

没有人知道他嘴里嘟囔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只看他身体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渐渐停止了挣扎,就好似他又被人勒死了一样。

“刁阿黎不在这间宅子里”,秦仲看完了眼前这幕拙劣的“演出”,随即向两位同伴开口说道,“以她的道行,若在此处,只怕刁二全这弱鬼早已被杀得魂飞魄散了。”

他说的没错,那位是可以在东阳城中来回穿梭,残害性命的大凶恶鬼,而眼前这个却只是一只连灵智都未开启的低等残魂。

“你们可否还记得郝大富所提到的那面镜子”,秦仲问二人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阿黎的鬼魂应该便附着在上面。”

“你是说后来又被瞎老汉带走的那面梳妆镜?”,狐婴自然是记得秦仲在听完刁阿黎的生前往事后曾特意提到的那两个问题。

“没错,后来郝家搬离此处之后便将那面镜子留在了自家的老宅之中”,至于为何没敢带走,秦仲猜测只怕二十年前,他们便已经发现了那面镜子的诡异之处,“说不定刁阿黎的鬼魂现在就在隔壁注视着我们这里所发生的的一切......”

他的话语颇令人感到有些阴森恐怖......

听到此处,胡陆不由发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既然那刁阿黎的鬼魂如此凶煞可怖,可为何这二十年来都不曾回到此处诛杀自己生前的仇人?反而却能够在城内来回穿梭屡屡行凶?”

他的提问的确引人深思,明明仇敌的亡魂就在眼前,可却还是舍近求远,要去伤害那远在东阳城内素不相识的无辜之人。

“还是因为那面镜子”,秦仲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据我猜测刁阿黎的鬼魂固然有些特殊之处,但其实与《博物志》中所记载的其他亡魂并无二异,也就是说她的所作所为同样会受到种种因果环境的限制,而无法肆意妄为。”

“只因她身缚梳妆镜中,又囚困于郝家宅院,因而无法来此寻仇。”

“至于她为何又能入城行凶害人,我想是因为那刁阿黎的所化的厉鬼应该掌握了一种可以在镜中世界穿梭的能力,当然,这种能力同样会受到一定的限制。”

“比如我们的现实世界,一个拥有足够强大修为的人,只要他愿意,便可以随意到达他想要去的任何地方”,秦仲话锋一转,又道:“然而镜中的世界却是相互独立并非连续存一的,例如放置在不同卧房的两面镜子,它们所映照出的虚幻世界便是无法相互连接合二为一的,刁阿黎想要在这其中穿梭,从一个世界到达另外一个世界,便需要受到某种特殊的指引。

“我想这种指引便是二十年来这三位受害女子身上所存在的那股极其强烈的怨恨之力,就好似茫茫黑暗之中的一盏明灯,吸引着刁阿黎的亡灵前去汲取这种与其出自同源的负面念力,从而作为壮大自身的绝佳养料。”

“所以是眼睛!”,狐婴受到对方的启发不由灵光一现,“汪氏尸首旁的那面梳妆镜以及邹氏、安氏身旁那桶缸之中盛水的水面便是刁阿黎施展其鬼力的特殊载体。”

“当她们看向镜面之时,那厉鬼便以几人的眼睛为媒介从受害者体内源源不断地汇聚阴阳二气并从中吸取自己所需要的怒、哀、惧、恶四阴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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