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敲打26（2 / 2）

就在众衙役出工不出力地帮着灭火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禁卫军副统领百里煊终于带兵赶到。

百里煊也同项柱庭一样，同镇氏兄弟演了一场“来晚了，请恕罪”的戏码之后，让手下禁卫军挤进金库里面去灭火。

金库的火足足烧了几个时辰，刑部众衙役和禁卫军众兵丁到得最后都没力气吆喝了，眼睁睁看着那一圈偏房烧尽之后，终于得令收队回城。

镇氏兄弟一直没有放项柱庭和百里煊先走的意思，任由二人在金库前站到天光大亮，火已尽灭，才开口送客。

项柱庭和百里煊心里明白，镇氏兄弟嘴上没说，但这样做分别就是在敲打自己。

连续两晚亲眼瞧见京城发生的两件大事，王不惊与刘小五一合计，如此人生际遇，该当浮一大白，便在镇四海票号金库被抢的次日下午，到醉秋楼去吃喝一顿。

一进厅中，就听得客人们纷纷议论镇四海票号金库被抢一事。

二人随便拣了一张桌子坐下，旁边那桌两人的谈论之声便传了过来。

只见那桌中，一人衣着华丽，神情顾盼自得，一看就是官宦世族子弟。

另一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绸缎衣服，估计就只有这一身体面的衣裳，每日出门都穿出来，说话间低眉顺眼，一看就是那种跟在世族子弟身后混吃混喝的街头混子。

混子正说道：“所以说，镇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被盗案还没破，金库又被抢了。”

世族子弟瞟了他一眼，道：“你们这些小老百姓，最喜欢张口就来。我可听镇家的人说了，贼人没有得手。镇家那实力，几个小蟊贼算个屁啊？”

“得手了！得手了！大哥，你是没见到那帮贼人的厉害，都在天上飞来飞去，武功之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混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语气间的欢快，倒像是他抢了镇家的金库一般。

世族子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反驳自己，骂道：“他娘的，你见着了？”

“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但我亲耳听赵屠夫说的。他可是亲眼看见了！他说，上千号贼人把镇家的金库围得那是水泄不通。镇家护卫那是一触即溃。贼人那是转眼就攻进去了。”混子向来怕人看不起他，自认为说成语能显得自己有学识。

世族子弟对混子说的话嗤之以鼻，道：“呸！你他娘的又在胡说八道，哪里来的山贼能有上千号人？即便有上千号贼人，禁卫军都赶过去了，还不是手到擒来？”

混子伸出右手，张开五指，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没有上千，也有五百。”

世族子弟还是不信，道：“即便贼人人数众多，那镇四海票号上百年的基业，护卫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怎会一攻就破？”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是被抢了！”混子提高了声量，显得没有刚才那样高兴。

想想也是，不论是谁，吹牛被别人一再戳破自己的夸大其词，都不会太高兴。

世族子弟夹了一口菜，边嚼边说道：“你他娘的满口胡言，老子懒得理你。”

见世族子弟还是不相信自己，混子难得地放下了筷子，郑重其事地要抖一个猛料，道：“大哥，我把你当大哥才给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人！尤其是那镇家知道了，我可就把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