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涌（1 / 2）

“人果然如你所说，当真有趣。”太一依旧是那亘古不变的微笑，“此番与你同出，确有收获。怎么办，此女当如何？”

“此乃吾之子民，你可能救她一救？”庚辰面有怜惜，抬头问太一道。

太一摇摇头：“我于诸界遨游，初见人族，委实不通全貌。观人之气，似是五行之端。费解费解。”说罢看了一眼轩辕。

此子不凡，还需斟酌。

见太一也没有办法，庚辰冷哼一声，似在怪太一无用。接着便搂住赢弱腾身而起，向天而行。临行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台上激情四溢的轩辕，不由得露出欣慰的表情。紧接着大袖一挥，继而消失不见。

会客厅内的墙壁突变，原本是庚辰骑龙以授子民万物生长之术，如今却变成了一男子于台上挥斥方遒，台下万民举手相应之图。

太一收起折扇，也是看了一眼轩辕，后者突生感应，转头看来。四目相对之际，太一微笑着身影逐渐变淡，终于无迹。

一旁赢苍早已吓傻，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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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沉西山，会客厅内只有几盏油灯，微弱的火光努力地驱散着大厅里的黑暗，却依旧改变不了此处的灰暗沉闷。

轩辕坐于一旁一手托腮。

方才离蛟身死后，神魂还未消散，轩辕无意间侵入其中，意外地得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

“鬼方？”轩辕皱着眉头思考着。“极北之地竟然还有部族？”

大荒以天柱为心，东西南北四极，各有传说。唯独极北之地，轩辕印象里便只有“极北苦寒，万里荒芜”这几个字。多出来的都是些零零星星的传说，不成整体。

根据离蛟神魂所显，他竟明明确确，是北部鬼方之人。而如离蛟者却不在少数，早已星星点点，遍布大荒各处各部。

若都有离蛟之能，那么翻山越岭，却也不在话下。只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原本轩辕还想去审一审离招，可此人早已吓破了肝胆，屎尿气流，精神失常，不堪用了。

离蛟记忆所显，他此番南下目的之便是寻一物名为“泽”。本来看到这里的时候，轩辕大喜过望，只是没多久就明白，离蛟之“泽”，与轩辕之“澤”，大相径庭。他说寻的，明明确确是一物，而非一处缥缈难寻的空间。至于寻找此物目的为何，离蛟此时也尚不知情。只知此物，在大庭境内。

得手了吗？轩辕不解，起身准备去问问老族长。

赢苍此时却拿着烛火，正看着墙壁上的壁画。

“真乃神迹啊！”赢苍抚着下巴上的胡须感叹道。“想必是娘娘旨意，让你守护我大庭啊！”

画中内容虽变，但是画依旧斑驳陈旧，似千百年前所做。

此事轩辕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庚辰到底是何意。若真把大庭交给了他，为什么不说一声呢？

二人不告而别，也带走了赢弱，想来是去找办法救活她吧。一想到赢弱还有救，轩辕不禁内心一阵柔软。

庚辰带赢弱飞天一事，老族长早就抓着轩辕问了个通透，可轩辕一口咬定那只是障眼法，并提气飞天五丈，这才让老头子相信，此乃人力可为之事。二人不见只是因为庚辰认识精通医术者，带赢弱去医治了。

听到赢弱还有救，老族长也不免喜出望外。民心不可违，祭祀孙女实属被逼无奈，他又怎么可能舍得自己的孙女去死。而到底有没有救，轩辕也没有把握，想来就算庚辰做不到，以太一之能也是手到擒来吧。

至于想到太一，就轮到轩辕头痛了。赢苍坚持说从第一次看到轩辕开始，就只有轩辕与庚辰二人。所谓的第三人压根就不存在。

不禁又让轩辕感叹于太一的手段，此人究竟是神是仙实在难以捉摸。其出口之言也是虚虚实实，难以琢磨。只是事后来看，似乎并无假话。那么据太一所说自己姓泰排行老一，没准还真确有其事，毕竟东皇还有一号曰泰皇。只是此人于记载之上也只有只言片语，并不像其他神尚有些事迹可考。

待此间事了，便去泰山一行。虽然凡人寻仙一事，听起来滑稽，但也好过什么也不做。

“于此长留实在不行，但是我早有意传下修炼之法，依法而行大庭定会日渐兴盛。”轩辕实话实说，随后开口问道。

“离蛟潜伏大庭十数载，除了窃夺权柄，别目的只有一物曰‘泽’，族长可知其为何物啊？”

赢苍想了许久方才回答道：“不曾听说。不过我族确有一物自上古流传，不知何用。只是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几年间不见的。”

“哦？那此物长什么样子呢？”轩辕好奇道。

“是一头石虎。”说着，赢苍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一尺那么大。

不知为何，轩辕听到此处觉得一阵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石虎？听起来似乎跟“泽”这个字，八竿子打不着。思虑半天，也只好作罢。

一时之间，二人陷入沉默。姜黎无意中又是瞥见周遭诸多不知材质的物品，好奇问道。

“木器石器，我都了解，但不知此乃何物啊？”说着姜黎拿起桌上一“樽”，轻轻敲击，叮叮咚咚声音清脆无比。

“哦，此乃金器，乃是以铜所铸。”

轩辕见此此物，不衰不朽，甚是奇之，忙问其来源。

赢苍这便开始说起。

原来早些年间，部族里来了一个年轻人。问其来由，年轻人说道：“大荒天地已变，不日或起刀兵，此番前来乃是与大庭结盟交好。以便来日共同御敌。”为了表示诚意，便授予大庭许多金器，以及金器冶炼之法。当时赢苍问道：“我大庭独安于东荒，千万载以来，男耕女织安居乐业，从未与外族之人有过矛盾冲突，此举或暗藏祸事。”况且如今此人送来这么多刀兵，也不知会不会激起族人凶心。再说了，就算真的有外族人打进来，如果没有兵器倒也罢了，别人不会把大庭当做威胁。有了这么多东西，生出反抗之心，反而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