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我（1 / 2）

夏末的太阳散发着炽热的暑气，不知何时起，大片的乌云渐渐盈满整片天空。

风势逐渐变大，“滴答滴答”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咚咚”的声音毫无节奏，回荡在峡谷之中。

彘鼓吐着信子，丑陋的蛇头却仿佛有着拟人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轩辕。

“不过区区人族，空有一身蛮力，还想跟本大爷拼斗。”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不屑：“这个人族娃子气血之力当真强劲，不知味道如何？”

巨大的蛇口中流着腥臭的口水。

人乃万物之精。只须尝过一次，这辈子也忘不了那股香甜的味道。奈何老祖说过，偶尔吃几个落单儿的倒罢了，要真是冲进部族大肆屠杀，想必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知老祖何时才能君临大荒，到时候把人族圈养起来，早上吃小的，晚上吃老的何等快活！

想到这里，彘鼓肚子上的柝不由得敲得更为急促，“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用尾巴缓缓卷起轩辕，只那么一松，轩辕便滑进肚中。

砸吧砸吧嘴，扭头看向赢弱，突然一声雷鸣，雨渐渐大了起来风也变得狂躁。

不知为何，彘鼓突然觉得心中一阵不安。巨大的身体四处转动，却见一切如常。不由得放下心中警惕。再回过头，只见一女子，头戴垂帘、身披金色宫装，凭空出现于此。

“哈哈哈哈哈！女娃是怕本大爷吃不饱吗？”彘鼓狂笑道。

女子眉间一蹙冷声问道：“怎不见轩辕。”

“哪个不自量力的小子？方才给本大爷打了牙祭。”边说，便张开大口，蛇信子在口中乱舞。“识相就自己跳进来，莫让大爷废工夫。”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森然道：“你这条长虫口气不小，给你三息速速自剖，莫等我将你剥皮抽筋。”

彘鼓闻得此语，气得“咚咚”乱敲：“啊呀呀呀呀，小小女娃欺人太甚！”身上倒刺猛然立起，巨尾于风雨之中携着水浪横扫而来。

峡谷之中，狂风暴雨，怒涛巨尾，如同末日降临。

女子神色淡然，于谷底岿然不动。

就在巨尾即将加身之时，狂风骤止，如树藤般，锁于蛇身。雨滴成线，垂于空中。此风此水，仿佛天地之牢笼，竟让彘鼓丝毫不得动弹。

那不可一世的张狂终于消失不见，彘鼓眼中透露出深深地恐惧！

“法……法则之力！”彘鼓嘶叫着，再不敢有一丝不恭：“饶命！吾与人族皆乃生灵，神者岂可厚此薄彼！”

女子失笑道：“你这莫名其妙的长虫，也配与我说教？”随之右手缓缓抬起，周围水灵骤而集结，只是一瞬，一柄几十丈长的“水刃”便悬于蛇头之上。

彘鼓顿时骇得肝胆剧烈，“咚咚”乱敲，蛇头猛点求饶着大喊：“我未杀轩辕！此子气血甚旺，本欲慢慢炼而化之！”

眼见头顶之刃，寸寸下落，彘鼓心中念头急转，急促喊道：“大庭之事我知始末！且留我一命由我分说！”

再看头顶，“水刃”依旧未停，彘鼓心焦虑短、眼冒红光嘶吼道：“我祖乃九婴大神！你敢杀我——————”

“嗤——”

话音还未落，如同切豆腐一般，巨大的蛇头掉落，“扑通”一声掉进水中激起浪花千层。如山般的身躯轰然倒塌，砸得峡谷乱石纷飞。

女子听见“九婴”其名，又皱了皱眉，没有丝毫动作。

神，与天地同生。享天地之血肉，容天地之法则。是而，若天地间有人直呼其名，必被得知。

一阵风吹过，女子缓缓抬头冷冷地看着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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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腹之内，轩辕缓缓醒来。

回想起所发生之事，只觉头痛欲裂。身体、气血、脉络、思想皆不为自己所控。

这种事也发生过一次，那就是与离招对战之时。不过当时那种感觉极为短暂，既左右想不出所以然，就没有深究。

想来离招之术，便源于彘鼓。

缓缓睁开眼四处查看，不由得令轩辕产生疑惑。

四周一片虚无。这是哪里？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泰一？”轩辕听声便知，“这里是？”

“此乃彘鼓之腹。你中了它的乱魂之法，然后被他一口吞了。”泰一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轩辕打量着四周，怀疑起来。蛇腹怎会如此？照理来说应该是湿哒哒的，四周有肉体的挤压感。但是这里仿佛五识皆避，感受不到任何实体的存在。

似乎知道轩辕心里想的什么，泰一的声音又传来：“此间为‘囊’。便是囊括天地之‘囊’。”

轩辕皱眉。囊？彘鼓虽大，可若说体内有一个天地，还是令他匪夷所思。

“方才所说‘乱魂’？魂何解？”轩辕问道。

泰一许久未答仿佛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又传来，

“吾非人，难以明言。”

轩辕略有失望。一路走来，轩辕似乎心中已有明悟，倘若言之经脉气血，恐怕自己已至人类巅峰。可就算自己拳可裂石，终究只是蛮力而已。与离招、彘鼓之战，明显力有不逮。况且人之力，难以为继。轩辕心高气傲，就算隐隐感觉泰一、庚辰非凡人，但是也不好开口求教。正自心烦意乱，泰一又言。

“切莫胡思乱想细细感悟。”

话音刚落，轩辕周身景色一变。四周虽仍是灰茫茫一片，却似乎与方才略有不同，正是混沌未开之感。

气似有似无，是为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