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与散修对峙（1 / 2）
这两日，林行没有参与炼器，而是被元婴老祖要求充当顾问。但是实际上在新品研发迭代上面，火枫院的两位结丹和三位筑基其实是用不到他什么建议的：毕竟主要方向和思路都确定了，剩下的并不困难。而且二品法器这个类别，林行还是缺少了解的。他毕竟只是炼气期修士。
不过这段时间他倒是好好认识了一下陵水宗当代掌门，在他的提议下，陵水宗开始为一品高阶的新产品做准备，为其预热。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修士之间挑起一个话头，揭开一个事实：在如此多一品顶阶手枪销售出去的当前，剩下“我们”买不起的这些人该怎么办？
事实上这个话题陵水宗即便是不挑明，修真界早已有不少底层修士对此喘喘不安。俗话说利器在手，杀人心起。这些日子里死亡的散修数量着实不少，很多人急需回本，狩妖又有风险，于是他们便把目光打在最弱小的底层散修身上。
为了反制，有一些散修选择倾家荡产同样购买一把一品顶阶手枪，另外还有一批决心这些年闭门不出，专心呆在自己洞府，处在阵法的保护中！
陵水宗的煽风点火充其量在本就不小的大火上浇了一碗油。了解这个情况的掌门真是又惊又喜，他对宗门当前专注炼制一品高阶灵器手枪的决定越来越有信心。
不过一旁的林行这些天却甚少说话了。因为脱离了炼器，又和掌门有不少交流，他得以看到汇总起来的一桩桩新发案件，看到了整个赵国修真界几个月内产生的巨大变化，终于是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成功是建立在无数冤魂之下这个现实了。
他同情于那些惨死的底层修士，曾在社会底层打拼的他很清楚底层的悲苦与无奈。当世界发生变化的时候，他们还是最先受灾的，最先牺牲的。
但是要他放弃这方面的努力，彻底做一普普通通的修士，他自问自己做不到。他没天赋、没资质、没资源、没气运，身上唯一突出的店也就是前世的零散记忆了。唯有靠眼界和自身能力，才有一丝机会劈开一条修仙路！
于是，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对散修的同情不过是鳄鱼的眼泪而已。
所以他沉默了下来，变得寡言了。
因为火枫院最强的两位结丹和最天才的三位筑基从炼器抽身出来，所以即便陵水宗元婴长老也参与了炼制，一品高阶的灵器手枪最终还是在24天之后正式推出了。
在陵水宗沉寂的这近三周时间内，本心宗、钱家的产品大方光彩，其他势力也火急火燎地接二连三地推出了自家的样品，但是因为还未量产，所以一直供货不足。不过除陵水宗之外的所有宗门都多多少少赚了一笔，只有陵水宗保持沉默。有人怀疑他们赚够了，懒得参与了；有人怀疑他们只能接新品东风，后劲不足；还有人觉得陵水宗如此沉默，可能是在憋大招。
自卫，不需要一品顶阶，不需要花里胡哨！
这是林行设计的标语，这一天这样的标语在赵国大大小小的坊市上挂起来。就如同几个月之前，陵水宗支起了大大小小的台子，堆满了一品高阶灵器手枪的现货。
“最近几个月，修真界的环境可谓风云突变！我们设计灵器手枪的本意是让诸位有能力狩猎更加强大的妖兽，但是心怀不轨之徒拿到任何武器都想在同辈中人身上赚块钱。别人猎妖，他们猎人，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句话展现了他们低劣的价值观！不过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诸位的人生安全如今面临极其严重的威胁！”
金人院的弟子刚开场，台下就有散修叫道：“难道这不是你们陵水宗起的头，掀起的祸事吗！？”
此话一出，台下轰杂，议论声纷纷而起！
金人院弟子沉着冷静：“诸位，武器大家都在卖，不光宗门、修仙家族，甚至是你们散修也都再卖！武器行业自修真界诞生以来就一直存在，持续至今。在武器功能、威力、材料上的发明、创造、迭代从未漫长岁月里停止过，如今只不过是我们宗门在某个领域做出了突破，而这种突破在过去岁月里发生了无数次！有的是来源宗门，有的是来源修仙家族，而有不少同样来源于散修！”
此话一出，刚刚隐隐有些群情激奋的众人沉默下来：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此时人群中又有一阵声音传来：“但是，短短几个月内原本平静的修真界无故多出大量惨死的散修同道，这个事实你们能否认吗？作为罪魁祸首的你们难道不应该为此负责吗！？”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起哄的吵嚷起来，数秒钟内，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大量散修被这种氛围和要求陵水宗负责的口号裹挟参与进来！人群甚至有冲上台面的趋势！
突然，一阵庞大的威压盖下，众人身形一缓，如冷水浇头，瞬间冷静下来。金人院弟子后方，一位身着锦衣的女子踏空而出，俯视着台下所有人！
“景洪，既然要说话，何必用这种畏畏缩缩的方式？大大方方地站出来不好吗？”这位锦衣金丹修士盯着台下的某一个人，缓缓开口。
一位面黄肌瘦，胡子稀疏的中间人勉强笑了笑，开口道：“华前辈，我这也是为惨死的散修同道不忿呐！并非刻意找贵宗的麻烦！”
他在周围其他人散开之际，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对空中的结丹女修开口道：“这段时间大量散修无辜惨死，我还是觉得贵宗应该给一个说法！”
华前辈深知这种情况下舆论的重要性，并没有莽撞地摆出实力强所以不屑解释的态度，反而真的开始和散修景洪对辩起来：“在此之前，我需要强调一个事实：售卖这款灵器的并非我们一家，所有大宗大族都有出售！如果你觉得我们陵水宗有责任，那赵国其他所有势力也都不能避免！”
景洪现在也沉静下来了，他果断开口道：“但是这款灵器的发明始于贵宗，售卖数量最多的也是贵宗，这总是没错的吧？说贵宗是头号责任人，这也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华前辈：“如果确实可以对这类事情追责的话，你说的没有问题。”
景洪眉头一皱：“难道贵宗的意思是实力强就可以免责？我们散修实力上可能无法与贵宗相比，但是在很多问题上我们也是有选择的权利的！贵宗就不怕将来商业凋敝吗！？”
华前辈嗤笑一声，摇头道：“景洪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既然这件事可以追责，那么之前发生的所有同类事情是不是可以都追责？”
景洪眨了眨眼，他隐约觉得这句话不能随便接，可能会落入坑中。于是想了想，在言语中限定了范围：“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还是更在意眼前。就当下这件事来说：我觉得贵宗还是应该站出来负责，安抚死者家人！”
华前辈表情没什么变化，笑道：“太久远的谁也不知道，想追究也没能力追究。但是呢，最近这几千年有记录的还是可以追一追的。”
她故作沉思两秒，做出回忆的表情：“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去三千年内暗器、毒药、咒杀、陷阱......这类低风险坑杀他人的发明大多出自散修吧？”
此言一出，台下哗然。当即就有人站出来指责道：“前辈莫要血口喷人！我等散修穷困潦倒，怎有实力发明更多这类器物！”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