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殿89（1 / 2）

翌日。

秋风萧杀，以大地为砧板，以众生为鱼肉。

落叶如刀，舞动在秋风之中，飘零而下，似是给万物刑以葬礼。

明吉祥望着床上的李风华，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眶凹陷，还在不住的咳嗽。

忆起前日见面的意气风发，虽然只过数日，但却像是有数年之久。

“你还好么？”明吉祥问道。

“我这模样能好么？”李风华笑道，举了举裹得严实的右臂，“他们说我这只手以后不能握剑了。”

“右手不行那就换成左手。”明吉祥沉声道，“你有这毅力，也有这天赋。”

李风华勉强牵了下嘴角，喃喃道：“或许...？”

“有人告诉你，你装笑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吗？”明吉祥问。

李风华收敛笑容，眼睛一瞪，怒道：“有你这样和病人说话的？”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随后又同时大笑起来。

“妈的，”李风华笑骂道，“哪有你这种安慰人的法子？”

说罢，他又咳嗽了起来。

明吉祥耸耸肩，道：“这方法不是很有用么？”又道：“你这咳嗽是怎么回事？”

“内气走火入魔，挥出那掌后又被狠狠挨了一下。脉浮而洪数，气急攻心，本该当场殒命，可我内气薄弱，攻不到心，就只能攻肺，反倒捡回一条小命。”李风华叹道，“他们说我这辈子都得和这肺过不去了。”

明吉祥沉默。

李风华右手被废，还患上了痨病。相比之下，自己浑身小伤无数，但并无大碍，着实运气好。

可他宁愿自己不那么运气好，先前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好友，此刻只能呆在这小小的病床上，连排泄都要别人帮忙，让他心中着实不好受。

“脸色这么难看干什么？”李风华道，“要是你还把我当作朋友，就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一收。我只是病了，不是废了，把怜悯留给别人吧，我并不需要。”

明吉祥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并非怜悯，而是心痛。”

李风华也长长吐了一口气，望着窗外。

他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却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人。此生往后只能左手持剑，十几年的努力在顷刻化作泡影，身上大小残疾不断，他心中的悲伤甚过所有人，但却又不肯轻易表露出来。

这样高傲的人，内心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够明白？

而在他面前，正站着为数不多能够理解自己的朋友，所以他才叹气，将自己心中的痛苦抖出一角来。

“来日方长。”李风华道，“莫要想太多，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说着，他又道：“你呢？不是找峨眉掌门有事么？”

明吉祥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一名弟子踏入屋内，歉然道：“打扰了，掌门有事叫你过去，还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