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眼（1 / 2）

疼...好疼...

剧烈的疼痛从张慎之的左眼蔓延开来，逐渐席卷全身。冰冷无力，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冬夜，一丝温热都不曾存在。

有人吗？有人吗？他大声呼救，可是周围漆黑一片，仿佛有无数人躲藏其中窃窃私语，他心中绝望。

黑暗中，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站了起来，朝他一步一步走来，他惊恐万分，想要逃跑，可背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块冰冷的墙壁。眼看着人影离他越来越近，乃至触碰到他的脸，他的眼眶...

“啊！”

他从床上惊醒，冷汗淋漓，闭了下眼，稍微缓了神，看了一眼窗外，正准备起身，门缝间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凑过去一听，门外一人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线，不想让他听到，另一人却是无所谓，只是他本身声音就低沉，不仔细听也依旧是听不到。

“刀剑无眼，他会受伤很正常。”一男声道。

“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女声咬牙切齿，“要不是你一直怂恿慎之，他会去参加那个布武？你是他爹！看到他眼睛瞎了不心疼吗？赢一场奖金不过十两银子，慎之的眼只值十两吗？”

“你之前不是说慎之心里还没长大吗？现在应是长大了。”男声语气平淡。

“啪”这是被甩巴掌的声音。

张慎之躲在门后，摸向了自己的左眼框。

是了，他记起来了。那个名为杨甚的云流门弟子，那招从天袭来的剑法，还有那把冰冷的长剑。

张慎之回忆起来了一切，因而不愿再听，打开门，父母二人各立在两侧，气氛异常紧张。见儿子醒了，赵梦琪急忙将其搂在怀中，安慰道：“还疼吗？我叫金鼎再端一碗药过来。大夫说过几个月就能好的差不多了，没事的。”

张慎之推开母亲，母亲的眼中包含着怜惜，但此时他最不需要怜惜。他只是瞎了一只眼，母亲的安慰让他心中隐隐阵痛，好似那只眼是多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不是这样的，母亲，那只是一只眼睛。

他没有说出来，母亲的眼神让他心烦意乱，张慎之转而看向父亲：“爹，下次布武是什么时候？”

父亲回答：“三天后。”

只有三天？自己要带着伤上场了，他心里咯噔一下。

赵梦琪大惊失色：“怎么还想着布武呢！你爹的钱供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又何必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娘就你一个儿子，你要走了，娘可怎么办！”说着，她不由失声痛哭。

哭声勾动着空洞的眼眶，隐隐作痛，好似里面的眼球还在一样。

张慎之耐着性子道：“娘，我都过一轮了，哪能半途而废呢？”看着面前哭泣的母亲，他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自责与快感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