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雅克·帕特里克（1 / 2）
罗伯特强忍着头晕脑胀，想要站起来，然而没走几步，他就不得不扶着墙坐下来。
不过是从床边走到卧室门口，短短几步路，就让他满头大汗。
几天前，半夜从医院跑出来后，罗伯特没办法，只好去一个情人家里。
情人苏菲收留了罗伯特，还给他请了医生。
“你怎么起床了？”苏菲刚打开门，便看见罗伯特靠着墙跌坐在地上，急忙和女仆将罗伯特扶回床上。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医生也说我应该适当运动，这有助于康复。”
苏菲知道罗伯特性格，也不再多说什么，示意女仆离开，然后给罗伯特喂饭。
“我已经可以吃面包了！”还是习惯不了的罗伯特，无奈地说道。
“别动。”
喂完饭，苏菲说道：“还是去医院吧！保皇党最近忙着和面包党打架，他们应该没心思管你。”
“什么？”
苏菲向客厅喊了一声：“詹妮，把今早那份特里尔日报拿进来。”
看着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罗伯特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要不要和这个面包党接触试试！毕竟靠自己的力量，貌似完全不是索尔的对手。
而根据记忆，这个世界的警察，和黑帮根本就是一家人！
但是，这份报纸上根本就没有提到任何证据，就直接将两次凶杀案的凶手按到保皇党头上。这让罗伯特又有些犹豫！
······
柯蒂丝上午去罗塞尔纪念馆，找店主拿了保皇党的情报，然后下午来到了纪念堂区一家名为后时代的美术馆。
汤姆的妻子克丽丝是后时代美术馆的馆长，她大多时间都在那里。
美术馆没多少人，但也不算冷清。
柯蒂丝穿着米黄色长裙，戴着一顶帽子，一米五的身高让她咋一看还以为只有十五六岁。
柯蒂丝在美术馆闲逛着，等待克丽丝来见她。
逛着逛着，一个阴暗的展厅吸引了柯蒂丝的注意，柯蒂丝起初还以为是灯坏了，走进一看才发现不是。
一幅画几乎占据了整面墙。
这是一幅抽象画，风格和毕加索的《格尔尼卡》类似，整体都比较阴暗，像是小孩子拿画笔随手勾勒的。
但柯蒂丝却觉得和《格尔尼卡》没什么区别，都一样血腥恐怖，而且美术馆还很懂的将展厅的灯关了，让参观者想要看清内容，必须离开光线充足的走廊。
抽象的线条经过大脑还原，柯蒂丝看见了一个幼儿，在未知的危险中被恐惧所支配。
柯蒂丝就在走廊上站着，看着那幅名为《小女孩儿》的画，一动不动，连行人经过也像是没察觉一般。
“走近一点，更能体会它的魅力。”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柯蒂丝耳边响起。
柯蒂丝转头望了一眼，这是一位年逾古稀的绅士，差不多高了柯蒂丝一个头。
“那太残忍了！”柯蒂丝感叹道。
年老绅士附和道：“是啊！太残忍了！残忍得没有一丝希望！”
柯蒂丝平静地说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幅画的作者太残忍了！为了这幅画，这么一件死物，竟然残忍得杀害了这个孩子。屠夫尚且知道一刀断头。”
年老绅士脸色急剧变化，好不容易稳定住笑容，却又听到身旁小女孩儿说道：“其实···我觉得‘神罚’这个名字更符合这幅画。”
年老绅士疑惑问道：“为何？”
柯蒂丝说道：“教会一直宣称，理智是神赐予人们最宝贵的东西。画中的模特被恐惧所占据了心灵，没有丝毫理智可言，这难道不是神罚吗！而且，创作者似乎是想要表达绝望，和这幅画所展现的东西并不一样。”
年老绅士迷茫地走进展厅，注视着画作，好一会儿后才喃喃自语道：“好像的确是的。”
年老绅士回过头，对柯蒂丝笑道：“你很懂画。”
“我不懂，只是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看得出一点皮毛。”柯蒂丝没有去看年老绅士，依然盯着画。
年老绅士站回柯蒂丝身旁，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表达出绝望？”
柯蒂丝想了想，说道：“被最信任的人出卖，和追求一生的梦想破灭，都算是绝望的一种吧！”
“哈哈···”年老绅士只是低声笑笑，不做回答。
“雅克先生，您怎么一个人！”
听声音，柯蒂丝知道是克丽丝来了，不过她更在意的是，面前这幅画的署名是雅克·帕特里克。
年老绅士笑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有这位小姐陪着我，她的鉴赏能力真的很强。”
克丽丝看了一眼柯蒂丝，客气地笑道：“是吗？”
“是啊！这位小姐给了我灵感，啊！原谅我先离开了。因为我想要立刻拿起画笔呢！”
“呵呵！祝愿您能超越这幅大作，虽然我并不那样认为！”
“不要小瞧我哦！虽然我只是个半只脚才进棺材的糟老头子。哈哈···”
看着年老绅士消失在走廊拐角，柯蒂丝问道：“他是这幅画的作者？”
“对。你们认识？”克丽丝问道。
柯蒂丝微笑回道：“刚认识。不过你可得小心咯！”
克丽丝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柯蒂丝故作悬疑说道：“别被他抓去当模特了。”
“你还懂艺术！”克丽丝笑道，她似乎也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
“略懂略懂。”柯蒂丝说道。
克丽丝笑笑，没把柯蒂丝的话放心上，问道：“我其实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直接离开。毕竟没有谁限制你的自由！”
“你去过植物园区吗？”没等克丽丝回答，柯蒂丝接着说道：“那里到处都是失业的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在街头闲逛，只为了一条面包就能卖掉自己的生命，或者当街脱下裤子。”
克丽丝虽然很同情那些人，但还是不解，问道：“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柯蒂丝回道：“我也属于失业人员。”
“哈哈···”克丽丝轻笑道：“你很幽默。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柯蒂丝也直接说：“我没钱了，而且我需要毒药、炸弹、枪械。还有，给我准备一套警服，和相应证件。”
克丽丝打开包包，没有点，只留了几张钞票，剩下的全给了柯蒂丝。
“天文台区奥伦街171号，以后你需要的东西都会放在哪里。”
柯蒂丝也不多言，收好钱便离开了。
······
歌剧院区警察局，统管本区一切的警务委员巴伦·法伊，将一份特里尔日报扔到汤姆面前。
“解释解释吧！”
汤姆迎着警务委员巴伦·法伊的目光，平静回道：“不是我做的。”
“那是弗雷？索尔？”
汤姆并不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警务委员巴伦·法伊。
警务委员巴伦·法伊说道：“上午植物园区的警务委员来找过我了，让我必须给个交代。”
汤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我帮不上忙。你知道的，我只能影响本区，顶多帮东洛涅森林的赛马场跑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