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洞窟深处,道道金光闪烁其中,更有鲜血不断从沟缝中流出,空气中,满是血污的恶臭。

“殿下,该用膳了。”

身穿破烂铠甲的男人举着石碗向着黑暗深处走进,但不论如何用力,紧绷着的身体以至于用力到颤抖也无法靠近半分,双目间竟有一抹悲愁。

似是听闻身后传来异响,男人将手中石碗放下,对着流出黑暗的污血恭敬一拜后,转身就要离去。

“殿下,您且歇息,末将前往诛杀邪祟。”

地面上,有无数与之一样的石碗交错排列着,边缘好似被尺量过一般平整。

金色的光焰从内迸发,层层披在铠甲上,如同翎羽一般闪耀。

“吴将军,是咱家啊,出了什么事让您如此激动,连昔日的同窗都不顾了。”

奸细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褐色长褂,面上带着诡异笑容的矮胖身影。

吴俞两手挥舞,金翎中猛地溅出光华,于双手汇聚,化作两柄有些虚幻的金色短戟,斜斜指向那矮胖身影滴落在地的污血,冷硬说道:“马公公,连你也被污染了?”

带着诡异笑容的面庞突然一僵,生硬的向后折去,被黑色丝线缠绕着的脊柱从皮肉下方挤出,一只红色的眼球便藏在其中与男人对视。

“血妖!”

吴俞怒吼着,双戟闪耀着金光向前挥舞,道道光芒从中闪现,缭乱着向四周飞去。

似是早有预料,在看见金光穿过马公公身躯的瞬间,短戟便在步伐婉转间斩向一旁,凭空挥出一道浓稠的污血。

“吴将军,何必呢?跟随殿下,难道不必这个不知死活的废人要好?”

此番话语,回荡着从四周传来,甚至难以分辨出具体方位。

似是知道男人不会这样变更心意,哪怕内力枯竭,坚毅的目光依然不为所动。

那声音叹息一声,浓郁极致的污秽气息也逐渐远去。

感受着远去的气息,男人再不能坚持,散去金光,单膝跪着保持着身形,这些时日以来,便是保持着这样身姿勉强恢复气力,若不是那血妖不断来骚扰,或许也不会如此狼狈。

吴俞喘息两下,打量着眼前黑暗喃喃道:“这血妖,自从阵法变动后便开始活跃,每过两个对时便操纵着阵中英烈前来对阵,刚开始还只是些神魂较弱的小卒,两三次后便学会探察记忆发声,现在甚至能勉强操纵马公公这个等级的人物,不容小觑。”

男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血妖离去都要如此分析,或许只是为了打起精神,又或是为了神识可能清新的殿下能快速掌握情报,就像以前一样。

沿着愈发粗壮的枝蔓行走,少年借着透出荆棘的红光打量着四周铜壁。

按照先前那人的描述,这座本意是镇压常留之乱而布设的阵法有问题,正压邪被反了过来。

若是刚进来时的我来思考,肯定是想也不想,直接把宦官一党定为早期反派,但现在却不能这么笃定,起码得先确定那个疯疯癫癫的祭司的立场,是不是真的大众意义上的先驱者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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