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线索(1 / 2)

白河柳仅剩余一颗头颅,端正地摆放在枕头中央。

她眼睛紧闭,嘴唇同白皙的脸一样缺乏血色。姣好的面容已无生机,黑亮的发丝长瀑倒挂地垫在后脑,枕巾还依然素白干燥。

五街道宇怔怔的注视白河柳熟睡的脸,脸色阴沉地说不出话。

凝视的瞳孔倒映着白河柳苍白的脸,像是要将她的身影永远刻映在里面。有些许充血的眼白里血丝舒张,其中浮现出的两颗勾玉缓速旋转,像是冰融样化进漆黑的瞳孔,勾勒出崭新的复杂图案。

猩红的双眸内嵌无限自分的雪花,完美的分形图案内角延伸出黑红的勾线依次链接,顶端挂着三把由勾玉延长的弯镰。

强烈的自责和后悔淹没了五街道宇的视线,眼睛定定地看着头颅,眼神却失去了焦点。

“我该怎么办?”

五街道宇低喃一声,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要被风吹散,只能在白河柳耳边徘徊。

没有回答。

他的语气里满是痛苦与无力,就这么坐在床前看着头颅,一言不发。

“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跟上来的景玉站在门口小声说道。

“大家一起商量吧!”池黄毛也言辞陈恳。

五街道宇只是抬眼扫视了对床上物体无动于衷的两人,明白多说无益。

“白河已经死了。”

“你疯了吗?”景玉不可置信地捂嘴,“明明人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却诅咒你…了诶!柳柳!”

看到景玉对着身后的空气说话,黄毛也一脸认同的表情,五街道宇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情,只能等到之后教练回来再进行详细说明了。

他伸手用手背摩挲白河柳的睡脸,似乎还能感觉到余热。

白河柳躺在床上的头微微动了一下,睫毛颤了几颤,眼皮子也抖了几抖,却没有睁开。

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五街道宇赶紧抽出手掌,将枕头后拉斜角靠墙,半支撑起头部。

可是白河柳的头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果然是白费力气。五街道宇手忙脚乱心乱如麻,手心里都冒着虚汗,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淤积在胸口也不知要不要吐出来。他全力深呼吸,出门转头冲几个人笑笑。

“说说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我们先走吧。“池黄毛率先走出房间。

景玉也连忙关上房门,跟了出去。

客厅沙发,

根据你一句他一嘴的诉说,五街道宇快速概览了他们一天的行程。

“所以你们一直都待在一起是吗?”问出这句明知答案为否的蠢话,五街道宇感觉自己思考有点停滞。

“除却中间柳柳和我各去了一次厕所,没错吧?”她确认式地向空气问询。

“然后我们吃过饭,切磋了一下,下午就一直在打牌。”池星怀接话。

“所以你们是在一楼吃饭,去三楼切磋,然后来一楼打牌?为什么要特地的来一楼打牌?”

“什么呀?吃过饭后我们下午一直在三楼啊?”景玉露出一副“你没搞错吧?”的诧异表情,用手背测了测额头的体温,似乎还想把手伸向五街道。

“我也认为她说的没问题。”

“那么你们是在哪里看见我回来的?”

“三?一楼?三楼?”迷迷糊糊的景玉开始神志不清地发言。

“好像是在沙发上,只有一楼客厅的沙发才能直接看到你从浴室出来!”黄毛想起来自己似乎提醒过穿衣礼节的事。

“注意到有什么不妥吗?”虽然这样提示他俩异样感,但似乎仍未说服。

“可是柳柳就在我身边啊!”景玉还是指了指她给右手边留出的空间,更为相信眼前。

“你呢,你怎么看?”五街道宇转头问了另一个人。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他伸手,“失礼了。”

然而黄毛就像是游戏人物碰撞空气墙那样,对着无人的空间却能抚摸出轮廓。

“但我能摸到。”

五街道宇无奈的伸手轻打了他虚握的手。

“诶,你怎么从白河小姐的手里穿出来的?”

“我可不会什么魔术手法,这下你懂了吧!”

一阵沉默,景玉也没有再发言。

“等教练回来在复盘吧!我去打个电话。”

“哦。”

两个人各自看着不同的空处,黄毛犹疑地伸手,景玉则一脸垮掉的表情小声说话,似乎有人在回应。

五街道宇走到一边,组织措辞。

“老大,白河柳她…死了。”

“什么?不是说三天吗?这才过去一天?”方复也没料想到如此突然。

“这里完全暴露了,事实上,如果凶手一狠心,可能我回来就是三具尸体,我去探查完全就是走错了路,跟错人了。”

“而且留下来的两个人完全陷入幻觉,根本没有意识到出事了。”

“现在该怎么办?”

“冷静点,三个人只杀一人,或许是有什么理由在,有留下什么吗?”

“卧室里只有白河柳的头摆在枕头上。”

“是炫耀吗?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不一定是具体文字,其他什么别的异常的东西,任何能被注意到的都是信息。”

“呃,”五街道宇飞速运转大脑,“枕巾干燥且附近没有血迹,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可能是某种能力导致的斩击。”

“还记得死亡预示吗?”

“三天内…各自分块…大小不一…”五街道宇猛然回忆起计时提到的一句话。

“一个人只会死一次,这是常识吧!”

那是什么意思?

倒计时结束不在今天,时间应该还有盈余。

白河她,还没死吗?

“白河她,或许还有救回来的可能!”他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冲向三楼房间。

刚才以为是死后的余温,其实是存活的体温吗!

打开房门的瞬间,五街道宇就看见白河微微张开的眼睛。

“能听见吗?”五街道宇手舞足蹈地摆臂。

“吵的想让人捂住耳朵啦,虽然我好像没有手可以这么做了!”她带着温婉的笑,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一番话的。

“渴不渴,要喝水吗?”五街道宇用手抚摸她的脸,关心则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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