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工作（1 / 2）

“对不起，斯图亚特先生，由于您的身体原因，可能无法胜任饲养员的工作，我们‘安布雷拉宠物店’无法聘用您......”

“斯图亚特先生，您的能力很出色，可惜因为您患贫血症，恐怕难以胜任快递员这份劳累的工作，感谢您对‘大本钟快递公司’的信任与支持......”

“你这体检报告交过来，工作你就不用想了，但是作为我们的潜在客户，你一年后再过来吧，看你怪可怜的，我们‘炎炎殡仪馆’的VIP套餐给你打八折，有美少女修女亲自帮你调控火候，不喜欢的话还有肌肉猛男可以挑选......”

“我们这里不招死人，附近有家‘炎炎殡仪馆’，滚去那边......”

不远处的蒸汽工厂，隆隆作响的重型机器运作着，烟囱排出滚滚雾气，笼罩街道。

汽车疾驰而过扰乱了雾气，形成一个个小漩涡，卷起零零碎碎的枯树叶。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身着正装的斯文兽人，着急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矮人工匠也迈开了自己的小短腿，扛着沉重的打铁工具经过；魔法使治安官飞快掠过街道，在空中追捕魔兽。

大家都朝着自己已知的方向前进，为了在这座城市活下去，运动着，运转着，成为名为“阿莱斯特”的机器中的一个小小齿轮。

此时，科恩侧头趴在一家餐厅的餐桌上，脸色有些苍白。

出院后，他紧接着就跑了好几个地方参加面试，这让本就身体素质不好的他很快坚持不住了，不得不吃些东西补充一点体力。

他呆呆地看着玻璃窗里自己的样子，泛黄的白色衬衫，乱糟糟的金发耷拉着，胡子也有一段时间没剃了，具体多久，实在想不起来了，蓝色瞳孔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看着这样的自己，他不禁自私地觉得，自己这个口袋不富裕的无业游民，是这座城市仅有的一个局外人，走在街上，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就足以把自己吹走。

“年轻人想什么呢？你的汉堡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些斯拉夫口音，是餐厅老板。

科恩笑笑：“谢谢，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此时还没到晚饭时间，餐厅里顾客不多，老板也十分清闲。

“能够让人像你一样愁眉苦脸的，肯定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遇到麻烦了？”

听到老板的关心，科恩这才仔细地观察起面前的中年男人。

身材高大健壮，稀疏的头发，浓密的络腮胡，脸上有一道手指长的伤疤，这没有让他看起来凶神恶煞，而是给人一种沉稳成熟的感觉。

“哈哈。”科恩礼貌性地笑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在斟酌一下后还是问道，“老板，你这里缺人手干活吗？”

“原来是在烦恼工作啊，可惜我这里并不缺人。”老板爽朗地笑道，“我妻子干起活来一个人能顶三个人，如果我不是她丈夫，估计都要被她解雇了。”

“没事，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科恩感觉有些尴尬，低头吃起汉堡来。

“不要灰心，这座城市还是很大的，每天死这么多人，总有岗位需要新人的，多去找找吧。”

老板拍了拍科恩的肩膀笑道。

“......”科恩一时间被说得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不会说话就闭嘴。”路过的老板娘凶了老板一句。

老板像被针扎了一下，立马挺直了腰背，变严肃正经了一些。

“年轻人，没什么好怕的，当年我还是名士兵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和那些异界人战斗的，那时候看着这些异界人就像看见了魔鬼一样，发了疯似地乱叫和开枪，宣泄着恐惧，那日子就跟在地狱似的，部队里疯了不少人。可是这才过了几年，我已经在这里和那些奇形怪状的顾客谈天说地了。”

“人总是要等困难过去了之后，才会觉得它其实也并没有多可怕，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熬过最难熬的一刻，再回头嘲笑它到底有多么不值一提。”

“我听说有人称呼阿莱斯特为‘奇迹之城’，奇不奇迹我不知道，但起码还饿不死人，你要是晚上想吃宵夜的话，可以过来，我和我妻子最近在减肥，吃不下这么多宵夜。”

老板轻轻拍了拍科恩的背，笑笑说道：“当然，你得自己洗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