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发向西（1 / 1）

护照和签证是在九月中旬寄到南北手中的，他看着手中的护照显得非常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出国，兴奋情绪难以言表，美中不足的是飞往中东的机票定在了十月一号凌晨，正是国庆节这一天，南北几人向公司反映了好多次，能不能过完国庆假期出发，均被以最近出国人数太多，只能订这个机票为由拒绝。

“国庆节前后上海会有大暴雨，你们就不能改个时间出发么？”南北的父母发问。“改不了了，这个时期出去旅游的人数太多，我要去的地方也是国际中转大站，买不到别的机票。”南北对比也无可奈何。南北向所有朋友都发消息告别，部分重要的朋友都见了见面，毕竟这次出去最早早半年才能回来。

南北确实太激动了，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更是第一次坐国际航班，本着宁早勿晚的原则，他早早地来到了国际机场候机，在这里与一同去中东的同事们会合后便去值机，今天的暴雨如约而至，不知道这样的天气能不能按时起飞，他透过候机厅的玻璃幕墙望着停机坪上的飞机，仿佛是在闪电映照下的钢铁巨兽。

航班终究是延迟了，目前的状态是从凌晨1点钟推迟到4点钟，百无聊赖的南北开始在候机楼到处闲逛，在免税店看看、在上海特产店晃晃、又在西餐厅逛逛，他看着周边的一切感觉很新奇，这一切似乎经历过但又感觉很陌生，他坐在了一家西餐的长椅上，不断翻动着塑封的菜单，似乎是那种文人的束缚让他不能在看到价格后拍案而起然后大步离开，他点了一杯啤酒外加一盘薯片，为什么是一盘薯片，他感觉是一包薯片打开后精致地摆在盘子上，这个套餐花费了他一百二十人民币，他付的现金。赶紧拿起手机来拍张照片吧，不然对不起这钱。啤酒也没什么特别，和他平日里鲸吞牛饮的三五块钱的也差不多味道，他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那架飞机，有一瞬间他失神了，飞机似乎在咆哮着，慢着，这个场景他仿佛经历过，他也是喝着酒，也是看着外面的飞机，他头有些晕，不知道是这杯啤酒的原因还是熬到凌晨还没有睡导致的神经错乱。

依旧有不少旅客在候机楼走来走去，拎着行李箱的或者背着书包的，或匆匆路过或驻足观看，外面的雨依旧很大，雨不断打在玻璃上。张南北渐渐有些疲惫，旅途带来的兴奋已经消磨殆尽，他想找个地方躺一会。背着书包来到了登机口附近，还是在登机口附近能安心些，有什么航班信息更新他都能第一时间了解到，他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搭在了地上的书包上，终于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了，旅途的劳累和酒精的作用让他很快闭上了双眼。南北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了，“我这是在哪儿？”他不由得生出一身冷汗，抓起书包背在身上狂奔，他想要找到一起出发的同事，想要找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但是这个地方只有他自己，他继续狂奔，他的上衣完全被汗水打湿。他猛然一颤，再次从梦中醒来，依旧在登机口的椅子上。“原来是做了个梦，吓死我了。”南北自言自语道。

“飞往迪拜的航班将于四点三十分起飞，请乘坐此航班的列车按时检票登机。”喇叭里传来空姐温柔且公式化的广播声。张南北望着窗外，远处像是挂着一张黑色的大幕，停机坪的灯光点缀其中。“雨应该还没停吧。”南北望着远处闪电传来的亮光说道。雷声已经听不见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起飞安不安全，“嗨，这些事不是我该操心的。”南北自我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