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子粑粑杀人事件(1)22(1 / 2)

“我吃个东西怎么了,他干嘛要骂我?”

李丹一脸委屈、迷茫的样子。

爱蜜莉望着楼下离开的胡华,回过身来,厨房的地方躺着一具新鲜的女尸,还没有死透,脸上还有光泽,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夜里。

“没事别吃犯罪现场的东西,那是证物。”

李丹嘴里吧唧吧唧吃干抹净,才腾出嘴继续说,“我这是响应国家碳排放的呼声,节能减排。”

辛洁衣如坠云里雾中,不知道这两者关系在哪。

“都冷了,吃了会拉肚子。”

“刚好是我喜欢的皖南口味,情不自禁啊,”李丹打开冰箱,又拿了一瓶王老吉,一口干了,“我老公喜欢江浙口味,老是在粑里放腊肉和葱,可我更喜欢竹笋和雪菜,每回都要迁就他,我都要疯了。”

“你干嘛不提一下?”

“一个好老婆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自己老公的,”李丹接着又说,“他问过我几次,我都说,喜欢。”

“那你就是活该啊。”

李丹不理冷嘲热讽,又喝了一口,“这名死者以前是不是干过饭店或者开过店,每个蒿子粑都做得大小差不多,份量也是,用料考究,主料是糯米面、艾蒿汁,这点皖南和江淮、江浙、湖南那边做蒿子粑粑主料用的都不一样,江淮用的是米面,江浙、湖南则用的是糯米粉,我一吃就知道,一点不掺假,味道不咸不淡,油也适中,闻起来虽然没有了香气,但壳烤得外焦里嫩,还不粘牙,手艺起码十年起。”

“好了好了,别美食评论了,”爱蜜莉后悔喊她过来,“你也不问问她是不是吃粑死的。”

“不用。”

“这么淡定?”

“吃之前,我问过法医。”

吃东西之前问法医,她也算是头一个。

“李队,报警的来了。”一名刑警将报警的邻居带了过来。

“你就是邻居,”李丹摆起谱来了,都说邻居十年二十年不认识都正常,除非隔壁老王,“你是如何这么快发现尸体?”

邻居说,“我是来还盘子的。”

“你住哪?”

“802,在楼上。”

“她住203,你住802,差了六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在一个地方跳广场舞。”

“哪里?”

“小区篮球场。”

“你们霸占了篮球场?”

“不是霸占,没人玩篮球,不就是我们的。”

李丹在这位六十多岁的大妈身上看到的是老奸巨猾和自私自利。

“王翠芬舞跳得怎么样?”

死者叫王翠芬,特别朴实无华的名字。

“一般般,没我好,”叫朱庆琳的大妈自豪地说,“方圆五里十来个小区,舍我其谁。”

爱蜜莉一脸难以置信,这位大妈怕是把舞技当成了倚天剑屠龙刀,再跳下去,只怕她还要制霸铃兰、称霸银河系。

“废话少说,王翠芬有没有仇人?”

朱庆琳思来想去,犹豫半天才说,“谈不上仇人,这跳广场舞总会遇到几个不尊重老年人的,磕磕绊绊难免,就拿我说,纵横广场舞七八年,和邻里街坊斗过,和协警警察斗过,和小孩家长斗过,什么人都见识过,但为了这种事杀人,肯定是没有的,大不了把地盘让出来,来年再抢,今年他们做初一,来年我们就做十五,井水不犯河水。”

辛洁衣一脸无语,大妈以前是古惑女吗?

现在的大妈都豪横。

难怪别人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她老伴去世了?”

“十年前就走了。”

“没有再找?”

“这个嘛,”见朱庆琳吞吞吐吐的样子,爱蜜莉给她腾了个座位,还给泡茶,“听说她和三栋的吴老头关系不一般。”

“也是广场舞认识的?”

“你怎么知道?”

“你们认识人也没几个渠道,”爱蜜莉继续说,“两个人没成?”

“她倒是想土鸡变凤凰,可人家家里人不是吃素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死活不让他们交往,”朱庆琳也开始得意起来,手舞足蹈,“人家是正经985毕业,大学教授,儿女不是清华就是北大,虽然老婆早逝,还是有大把人追,家里贼有钱,BJ二环内三套房,上海淮海路花园洋房一套,面积贼大,一千来平。她有啥?小学文化,干了一辈子早点摊,只有一个儿子,还是个败家子,现在就剩这套房没被他抢走,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七年来,至今杳无音讯。警察同志,我看八成是她那个倒霉儿子干的。”

爱蜜莉摸额头,难怪朝阳群众眼睛毒,原来不是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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