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饼包油条杀人事件(2)19(1 / 2)

辛洁衣见场面失控,急道,“我们不是来抓你老公的,是来调查一个人,他吃过你们家的侉饼。”

店家胆儿突然回来,解释道,“我们家侉饼吃过的人千千万,都没事,难不成还有人吃死了?”

辛洁衣拿出在二狗子“家”找到的他唯一一张半身照给二人看,“你们五个月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乞丐?”

“对,他是一个乞丐。”

“来我们这的乞丐不少,都穿得邋里邋遢,我们哪能都记得?”

“他外号叫二狗子。”

“五个月前,我们在上海,铺子交给徒弟打理,可能是那时候来的。”

“你徒弟在哪?”

“他有自己的铺子,我们是找他来帮忙的。警察先生,他再怎么也不会认识一个乞丐。”

“那么他叫什么?”

“常鸿升。”

“他有没有提到过有侉饼被偷?”

“绝对没有,来我们这吃的大都是熟客,再说,块把钱的东西,谁偷?”

于是,辛洁衣拿出那张垃圾桶的图片。

“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侉饼?”

老板娘眼尖,道,“是我家的。只有我家能做出这样的侉饼。”

爱蜜莉拱手道别,“谢谢二位,打扰了。”

等三人离开,薄记又热闹起来,止不住地传出“哎哟”和“老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的声音。

最后一声似乎是擀面杖被打断,三人本能地忽略不计。

回警局的路上,李丹嘟着嘴,一脸不开心,“二狗子肯定是胡队家的亲戚,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竟然还要出动我这天才,太奇怪,你们觉得呢?”

“是马山派出所硬塞的。”

“胡队也不容易,”辛洁衣体恤道,“我听别人说,他刚当刑警的时候遇到过一件绑票案,到现在都没破,连尸体都没发现,已经二十年了,成为一桩悬案,胡队几乎每年都要过问一遍,还经常请别的警局的兄弟帮忙留意,这回肯定是为了酬谢马山派出所。”

“这故事听着就像假的,”李丹不信,“他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类型。”

“那他是....?”

“当然是老奸巨猾。”

辛洁衣无奈,“也就六天了,查不到也怪不上咱。”

“我有个想法,你们说,这二狗子会不会是胡队失散多年的兄弟,虽然年龄差一些,但或许她妈生的晚。”

爱蜜莉摇头,“两个人没一点像。”

“天知道,也许是隔壁老吴帮忙的,”李丹信誓旦旦地说,“一个叫吴签的神秘男子。”

二人秒懂,李丹的车开得太稳了。

“可是,如果是吴签,三分钟能怀上吗?”

爱蜜莉提出了一个比较科学的问题。

“常先生,打搅你了。”

常鸿升正披着黑色围裙,在炭炉里烤侉饼,侉饼里撒了芝麻和葱花,香气扑鼻,大家还没吃早餐,据闻常鸿升作为老板,一般只有早上在,下午就只有他老婆和一个伙计,虽然三人只得天抹亮就出发往雷池路赶。

“这味道不错。”李丹拿着侉饼蘸着辣椒酱吃。

辛洁衣夹起一根油条,它的油竟然不多,炸得金黄,壳脆生生,像新鲜的黄瓜,嚼起来软塌塌,似棉花糖。

“嗯,好吃。”

爱蜜莉不知从哪买来一碗馄炖(它吃不惯不带汤水的早餐),就着油条吃。

“绝配。你已经超越你师傅了。”

熟料,常鸿升反应很大,摇摇头,“不,我永远超越不了薄师傅,永远。”

“您太谦虚了!”

“那是你们不懂,”常鸿升把活交给旁边的伙计,坐下来,一副要讲故事的样子,“我跟你讲一个故事,你们就明白了。故事不长。多年前,有一个人穷困潦倒,饿了三天三夜,他走着走着,走到哪都问人要吃的,没人理他,还被人打,被狗咬,他衣衫褴褛,最后,他来到了一个饼摊,离得很远,大概有十来米,那饼太香了,他更饿了,但他已经不敢去要了,他怕再被打被骂,这时,有人朝他走过来,是薄师傅,他手里拿着两人份的侉饼和油条,打开,还蘸了辣椒酱。薄师傅交到他手上,喊他趁热吃,于是,这个人狼吞虎咽起来,以前他吃过比这更贵,更好的东西,但这一回,他觉得这是他吃过最香的食物,从此以后,他就爱上了它。”

爱蜜莉感慨,“薄师傅真是好人。”

“后来呢?”

“后来?”常鸿升冷冷地说,“这只是个故事,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李丹哈哈大笑,“你就是那个人嘛。”

“我不是。”常鸿升急忙否认。

“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故事当成别人的和陌生人说,你不要不好意思,”爱蜜莉安慰他,“有句话叫只不过是重头再来。”

“都说了,我不是。”

“您这店还是新的,开了多久?”

“不到六个月。”

辛洁衣看着牌匾,还有落款,转移话题道,“常先生的书法造诣真高,虽然只有四个字“厚德载物”,已有大家水平。”

常鸿升这才消气,摆摆手,“我只是个卖烧饼的。”

“卖烧饼的怎么了,武大郎也是卖烧饼的(好像不对)狗不理还是卖包子的,鸿星尔克只是卖体育用品的,我觉得以您的水平,可以开连锁店。”

突然,常鸿升像受到刺激般,脸色偏青。

“我是绝对不会再开分店的,绝不!你们懂个屁,疯狂扩张,根本就是自掘坟墓。”

三人该问的都问了,不好耽搁,于是,起身结账走了。

中午、下午,大家又走访了一遍曾经和二狗子一起捡垃圾的同伴们,唯一的线索是,据说二狗子是个有文化的乞丐,而且文化程度不低,别人捡到书拿去卖废品,他都是读完再卖。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五年前吧。”其中一个老乞丐说。

“他失踪了,你们就不奇怪?”

老乞丐摇摇头,“哪忙的过来,我们不是职业乞丐,每天一睁眼只为生存,生生死死,我们见得多了,谁也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政府不会,老百姓更不会,饿不死,就烧高香了。”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我们并不是很亲近。”

大家正准备打道回府,老乞丐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钻进被窝,掏出了几张旧报纸,辛洁衣被弄糊涂了。

“大爷,我不上厕所。”

老乞丐摇头,“这不是我的,是二狗子的,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手里总拿着这报纸,每天都哭,问他他也不说,我就留了个心眼,偷偷拿起这报纸,还好我认识几个字,这些报纸大同小异,共同点是,里面都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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