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十字圆（2 / 2）

令哈珀意想不到的是，对方听到他说的话，突然轻笑出声。

“就为了这点事？”纳比尔扬起眉毛，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心头一阵轻松，“我早说过，那是你帮助我的回礼……还是说，这份人情，是克莉斯多小姐欠我的？”

哈珀呆愣愣地看着他，听到这话，反应过来：

“不是……不，我是说，克莉斯多的确很感激，嘱咐我，要替她多谢谢你……她是个好女孩儿，非常善良……假如你真的需要，我会帮她回报的。”

陷入爱河的傻男孩。

纳比尔心里默默点评道，开口：“那就先欠在你身上吧，先生——你一直等到现在？”

“哦，这个。”哈珀别扭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嘟囔，“我问过塞西伦了，他说你在关禁闭，要晚点回来——话说，最近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居然吵架了吗？真稀奇。”

“这没什么。”纳比尔轻蹙眉头，转移了话题，“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他只是想快点结束对话，没想到对方好像真的想起来什么，拍了下手。

“对了！韦斯莱！”

哈珀说：“那两个格兰芬多的韦斯莱来找过你，那时候你不在……他们说……”哈珀咳了两声，“这几天会在‘美食的尖叫源头’等你，好像是个谜语……韦斯莱让我给你带句话，找对地方，他们会给你一份见面礼。”

脑袋里过了一遍回忆，纳比尔淡定如常地点点头。

什么谜语？潦草的暗号罢了。

他和哈利他们禁闭期间，曾亲眼看到过韦斯莱兄弟溜进食堂拿吃的，当时还把罗恩气坏了——毕竟两兄弟从不爱带着弟弟妹妹玩，挣钱也是一样。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格兰芬多这么熟悉！要我说，还是我们斯莱特林最好！”哈珀这个自来熟迅速揽住纳比尔的肩膀，大大咧咧道，“纳比尔·赫尼曼，我知道，你这个人还不赖！就是太喜欢特立独行了，而且非常瘦小——放心，如果格兰芬多欺负你，我绝对会帮忙教训他们！”

“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史密斯。”非常瘦小的纳比尔语气发冷，“也许我现在需要回去睡个觉，你也是，明天是草药课，你如果睡不着，可以去复习……”

“你怎么知道我的草药课很烂？”哈珀一愣。

纳比尔眯起眼睛，对哈珀胡乱摆了摆手，当作告别，大步走进寝室。

他扑到床上，把被子一盖，很快就睡着了。

……

地下。

一个不知名的屋子里，肆意填满了纯粹的黑，不掺半点杂质，仿佛一个能吞噬所有的巨大黑洞。

这里没有窗户，四周很黑，没有一丝光亮，什么也看不见，而且静的可怕。

空气中时不时飘来时隐时现的血腥味。

中间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嘶……嘶嘶……”

鳞片擦过地面和蛇吐息的声音，闷雷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椅子上的人动了，他睁开双瞳——他的眼睛狭长血红，鼻孔又细又长，皮肤青白，这幅面容令人恐惧。

“嘶……”

他用同样的声音回应巨物，巨物盘踞在他的椅子旁边，他缓慢地抚摸着它的头，语气冷漠到了极致。

“废物……”

面前的一根蜡烛倏地亮了，照明了椅子上的人的面容——伏地魔，奇怪的是他身材矮小，穿着一身学生的巫师服。他冷冷注视眼前跪爬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那人抬头，露出苦瓜似的面孔。

“主—主人，原谅—我，主人！”本该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奎里纳斯·奇洛哭丧着脸，瞪大眼睛向他求饶，“求您—再给我机—机—机会！”

“邓布利多回来了。”伏地魔声音高亢，冷酷无情地道，“你把他招惹回来了……很好，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主人！”

奇洛尖叫了一声，扑在地面，拼命亲吻他衣服的下摆，不敢再看他一眼。

伏地魔厌烦地看奇洛讨好自己的动作，摸着蛇怪，慢条斯理道：

“不——奎里纳斯，你错了。我被剥离了肉体，比幽灵还不如，比最卑微的游魂还不如……但现在，我还活着。这多亏了你。”他的微笑看上去邪恶可怖，“我还活着……所以我不会取走你的性命。你要证明你的重要性，奎里纳斯。

但是你失败了……失败两次，我难以理解你的能力……”

声音充满了杀气。

“我永—永远是您的—仆人，主人！”奇洛尖声恐惧道，“求您！我—我会做到——不会失—失败的！”

伏地魔俯视着，用他空洞的红眼睛盯着他。

“最后一次，奎里纳斯。我会让这个小家伙听你的话。”伏地魔说，“倘若你还是杀不了那个男孩……”他的声音很平静，“忠诚只会饶你一命——你不会想知道食死徒的惩罚的……”

“我会的—主人！”

奇洛面露惊慌，匍匐着，口齿不清道。

伏地魔随手一挥，蛇怪丑陋的脑袋缩进黑暗中，他语气森冷地说：“记住这几个词……‘跟着我’，‘回去’，‘杀’……”

嘶嘶声响起，伏地魔用蛇佬腔说话，奇洛在底下咕哝重复着。

许久后，等他真正记清楚了发音，伏地魔发话了。

“回去，别来见我……”他表情漠然，“除非你想把邓布利多带到现在的我面前。”

说罢，蜡烛忽然灭了，周围又变得漆黑。

奇洛低下头：“是……”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开。

他走后，伏地魔慢慢吞吞抬起手，没有嘴唇的嘴巴扭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

他的手心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魔力顺着手心流动，中间是一个简约的标志，标志纹路赫然是一个“十字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