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然的畸变（1 / 2）

黑暗中，出笼的恶兽踱步靠近。

无形的压力漫延在这栋小楼的门口，围绕着男人开始盘旋。

感受到这股压力，男人下意识发出的痛苦呻吟开始减弱，顾不上横压在身上的同伴尸体。

手肘后撑支起身子，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阴影，像是面对天敌一般，男人停下呻吟，忘记了呼喊，甚至压抑住自己的呼吸。

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一只青筋突起的手掌撕破黑暗，暴露在男人面前。

枯瘦的手臂紧跟其后，紧接着是一张冷漠的苍老面颊探入光亮。

一身暗红的衣物，像是被水打湿般紧紧贴在老人的身上。

“嘀嗒～”

“哪来的水声？”

矮个打手疑惑的想到。

不，仔细看去，哪是什么暗红衣物！

那是原本漆黑的作战服被鲜血染红浸透，水声则是血液滑落砸在地面的声音。

直到最后，当老伊万带着满身鲜血，完全暴露在矮个打手的眼前时，男人彻底屏住呼吸。

而从手斧飞出，到现在这一切都才只过去几秒钟的时间。

“嗒～嗒～嗒～”

作战靴前进的声音回荡，终于惊醒了男人。

如梦初醒般，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试图爬起逃离眼前的恶兽，可是瘫软颤抖的双腿这一刻背弃了自己的主人。

于是男人只能一边用手蹭地后腿，一边色厉内苒地向老伊万喝到：

“你踏马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敢来这闹事！？”

“我为马洛尼阁下做事，你不能杀我！”

老伊万并未回话，他一向认为沉稳是种美德，特别是在面对敌人和傻逼时。

与年龄极其不相称的速度爆发，带起血红的残影，飞速扑向不断用双手摩擦蹭地后腿的男人。

残影路过之前那个倒霉蛋时，顺势拔下嵌入他后脑的利斧，斧刃拔出时再次带起碎骨、鲜血与脑浆抛洒在半空。

两步踏过，拉近与男人最后的距离。

冷酷的老头面无表情，眼里只有目标。

拧动腰身，自下而上斜劈而出，后退的男人根本无法抵挡这势大力沉的一斧。

在他惊恐的目光与尖叫声中，斧刃与他的侧脸接触，破开脸颊，在割开半个耳朵后，进入大脑。

在接近死亡前这一刻，他感受到了那冰冷坚硬的钢铁，与温热柔软的脑花之间的碰撞。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他再也没机会验证这件事了，迎接他的只有眼前无尽的黑暗。

另一边，老伊万依然保持沉默，面无表情，这只是碾死一只虫子罢了。

这样的臭虫，眼前的小楼里还有一堆，握紧斧柄，迈入敞开的大门。

短促的惨叫一声声响起，红酒与鲜血共同挥洒在透明的窗户玻璃上。

最初，男人惊怒的嘶吼，女人尖锐的怒骂，枪声，破门声，玻璃碎裂声充斥回荡在小楼内。

渐渐的，利器入肉的闷响声，大声的求饶与许诺，压过了其他一切声音。

最后，就连求饶声也消失，只有沉闷的劈砍声传出。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被染得绯红。

月亮生气了似的，赌气躲进云层背后，不再出面，夜幕下的城市陷入了更深邃的黑暗。

片刻后，一只浸满鲜血的作战靴，踏出小楼敞开的大门，还是刚才进去的那个位置。

唯一不同的是，它主人身上的衣服更加鲜艳了。

“唔～让我看看，这已经是第十三个了，抹掉。”

老伊万掏出张残缺的地图，不用笔墨，伸出大拇指轻轻一按，流淌而下的血液便能轻易的，遮盖住地图上的文字图案。

而这张残破地图上，原本圈出标注的大部分地点都已经被划掉，只剩下寥寥几个偏远处的建筑还未清理。

这是最后一个，需要他处理的据点。

抬头看了看天上神隐的月亮，老伊万默默收起地图，掏出一只怀表，在原地默默等待。

………………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夜色悄无声息的流淌中，三分钟后，当怀表的指针刚好指向凌晨五点十分时。

同样满身鲜血的罗格出现在老伊万面前。

掏出烟盒，抖出最后剩下的两支，一支塞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