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条件20（1 / 2）

“我有个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

仓促之间，小女孩本能地想要与李随心对视，但她目光所及之处，此刻尽是一片漆黑，直到这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仰仗的伪杀人剑已被李随心轻易毁去，失去此等利器，纵然李随心已不再施展那神鬼莫测的身法，她也难以在黑暗之中与对方的眼神完成交汇。

约莫也正是出于这种原因，她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更加不自信，尽管周围的地动之势已经逐渐平息，她的身形还是显得摇晃不止。

当李随心将一缕真气传入她的体内，她的气息方才趋于平稳，得以继续开口：“若你想问我舅舅黄巢的真正死因，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

李随心道：“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想问，接下来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小女孩的脸色不禁变得阴沉：“这算是某种威胁么？”

李随心淡然道：“我只是在向你提供两个选择，而非刻意的威胁，如果我那么想越俎代庖，替你决定自己的生死的话，你觉得自己还有性命活到现在吗？”

小女孩顿时说不出话来。

在她的记忆之中，当年十八骑攻入长安，视数万义军如无物，横冲直撞，杀声震天之时，她还没有修行所谓的邪功，的确是个壮汉身材，可武功并不怎么高强，只能在黄巢及其残部的拼死保护下退出长安城，躲入深山老林之中。

那时李随心一身黑衣黑甲，身上虽未沾血，可手中虎头金枪早已变得通红，在黑雾的笼罩下仍能爆发出璀璨的赤金色光芒，黄巢手下无论何人，只要接触到那道光芒，立刻就会被断绝所有生机，要么血溅当场，要么直接破碎为虚无！

那道赤金色光芒距离她最近的时候，也就咫尺之遥，是黄巢亲自为真正的杀人剑开锋，才勉强将那可怕的攻势抵挡下来。

若非如此，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死在李随心的枪下！

有时候她也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才会在接到不知是哪个神秘人传递出来的情报后，就相信了当年李随心在长安一战成名，回到三晋却只能假死脱身的古怪事情，甚至还想当然地以为李随心的功力已比不上从前的巅峰时期，想凭借假的杀人剑做到黄巢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如今回想起来，她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天真。

诚如李随心所言，他若真的想要杀她，早就可以动手，还用等到现在吗？

“我方才已经明言要报仇，就算现在技不如人，可你若真的放了我，就不怕是放虎归山，有朝一日，会后悔没有及时斩草除根么？”

“当初我随李克用一同起事，出三晋，入长安，讨黄巢，平暴乱，为的从来都不是帮他问鼎中原，而是还天下一个太平！可事与愿违，如今黄巢之乱虽平，藩镇割据之势却愈演愈烈，天下太平这四个字早已成了莫大的奢望，就算将黄巢所有的余党都消灭殆尽，也改变不了这一现状，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执着于所谓的斩草除根呢？”

发自内心的疑问，得到的是发自内心的回应。

恍惚之中，小女孩有种感觉，此刻的李随心，比起五年前，真的有了很大的改变，但这改变是好是坏，她也说不清楚。

李随心看出了她的犹豫，突然笑道：“会在生死之间犹豫，便证明对于死亡，你还没有抱定决绝之心。你既有心向生，我自然不介意为你提供一个机会，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个条件很简单，你得换个名字，不能再叫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