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唐宗室(2 / 2)

猝不及防之下,孟听风竟是一连后退了七八步,同时牙关紧咬,几乎就要渗出血来。

“我调动的那些官差和协同抓捕犯人的江湖人士都说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人穿了琵琶骨,浑身是血,昏迷不醒,怎么你现在这么……”

话还没有说完,孟听风就有些抓狂的迹象,蓦然间,他恶狠狠地看向李随心,黑眸之中寒意狂涌:“你该不会是假受伤,故意被抓,然后引我到此地吧?”

突破束缚之后,李随心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不急不缓地说道:“其实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清楚你的脸,但我还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靠的不是瞎猜,而是推理。如果你不想在跟我相处的时候处处陷入被动,你也应该学会推理,或者说学会冷静,要不然你这大理寺少卿迟早是当不下去的。”

“废话!”

听到这里,孟听风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冷笑道:“黄巢被官军剿灭已有数年,人虽然死了,可影响力还在,当年他麾下的部将多数都降了朝廷。朝廷呢……为了笼络人心,平定天下,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所以如无意外,他们都是不降反升!其中以朱温那鬼东西最甚,不仅被先帝赐名为朱全忠,还先后升任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我甚至还听说起义军的残存势力大部分都被他给吸纳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孟听风越说越是来劲,不觉攥紧了拳头:“同是在黄巢手下混过的,合着就该他们混得越来越好,我还要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生怕哪天朝廷不高兴,把我这大理寺少卿的位子给下了!为此我不得不兢兢业业,想尽一切办法来提高业绩,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抓到你的头上!”

“你自己找人抓的我,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被孟听风这么一说,李随心也是有些无语。

他之所以会被穿了琵琶骨,昏倒在长安城的郊外,不是因为被仇家追杀,也不是因为触犯了什么律法,仅仅是因为他所修炼的功法太过特殊,每过一两年都要自己废自己一遍,来达到“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效果!

换句话说,上次的经脉破裂,这次的琵琶骨穿,都是他自己为了突破功法而鼓捣出来的,与旁人无关。

唯一堪称意外的是,前几次他都选好了闭关修炼的地方,这次因为僖宗皇帝驾崩,新君登基即位,整个长安城的氛围都显得阴沉诡异,而他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这才铤而走险,在郊外的树林里练功。

不曾想孟听风为了冲业绩,误打误撞之下,直接派人把昏迷的他抓到地牢里来了……

幸好他苏醒地还算及时,要不然多过几天,指不定什么莫名其妙的罪名就安插到他头上了。

念及至此,李随心也是动起了吓唬孟听风的念头:“身为大理寺少卿,不思勤勉,不思为民,反而走些邪门歪道,抓走无辜之人充当罪犯,为的仅仅是保住自己的官位。我若是将此事上报出去,等待你的怕是只有死罪,到时候别说你心心念念的乌纱帽,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也保不住!”

“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不该接受黄巢的文职,跟朱温一样,当个武将就好了!若有兵权在手,便是朝廷也得看我的脸色,何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到了这个地步,孟听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位了,想的不是怎样亡羊补牢,而是埋怨起了当年。

对此李随心看的直摇头,但为了自己的计划,他还是决定拿出更多的耐心,以便让孟听风这个大理寺少卿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黄巢败亡,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僖宗在位之时,尚且没有废掉你这伪朝的官,而今新君即位,着重对付藩镇,更是无暇顾及你这里。所以只要无人状告你的罪行,你还不至于被人拿掉官位,不如这样,你我暂时撇下成见,合作一把,怎么样?”

孟听风听的云里雾里,但还是问道:“你要跟我合作什么?”

李随心沉声道:“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挺看不上僖宗的,但他的死因着实有些蹊跷,应该不只是疾病那么简单。若不解开这个谜团,轻则个人寝食难安,重则真凶逍遥法外,引得天下大乱!”

听到这里,孟听风倒是明悟了,可也因此吓了一大跳,瞬息之间冷汗直流,就连嘴唇都有些哆嗦:“你……你疯了吧!那么多太医和大臣都盖棺定论的事情,你还在这里危言耸听,还要把我也牵扯进去!我告诉你,你要查什么案子都可以,就这个案子,绝对不行!”

李随心神态自若,缓缓道:“若我告诉你,我也是大唐宗室一员呢?”

孟听风心神一凛,上下打量了李随心许久,方才问道:“敢问阁下与先帝以及当今圣上是什么关系?”

李随心笑道:“先帝乃是懿宗皇帝第五子,当今圣上乃是懿宗皇帝第七子,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吉王李保,乃是懿宗皇帝第六子。我姓李,名随心,跟这吉王,关系匪浅啊!”

此话一出,孟听风神色再变,看向李随心的眼神是又敬又怕,足足过了半晌,才追问道:“尊……尊驾不会是吉王的亲生儿子吧?”

李随心愣了愣,紧接着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体内的真气流动,不至于直接一巴掌呼上去,让孟听风感受到他那炙热又澎湃的掌力!

尽管如此,他的声线还是有了些许变化,不难听出其中的怒意:“吉王今年二十出头,我也是二十出头,我怎么可能是他儿子?”

“噢……噢……失礼失礼!”

反应过来的孟听风连忙致歉,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这次他没有停顿多久,就继续问道:“既然尊驾与吉王不是父子关系,又年岁相近,那莫非是表兄弟的关系?”

李随心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这次你的猜想很接近了。”

听到这般回应,孟听风释怀地笑了笑,正当他打算运用自己所剩不多的聪明才智来好好巴结一下李随心的时候,后者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瞬间傻眼。

“我是吉王表兄的姑父的侄子的结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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